可这一切,也就之余回忆,之余梦中。
寒假特别短暂,一周的时间瞬间就过去了,黎初遥又踏上了返校的列车,同行的,还有韩子墨。
“你干嘛坐火车?”黎初遥瞪着坐在对面卧铺上韩子墨问:“你家不是有专车接送吗?”
“哦,我没有坐过火车嘛,哇嘞,这么窄的卧铺要怎么睡啊。电视里放的卧铺好像比这个要宽吧?”韩子墨皱着眉头测量着卧铺的宽度,担心地嘀咕:“睡上去会不会掉下来啊。”
黎初遥叹了口气问:“你的行李呢?”
“叫我家司机送去学校啦。”韩子墨回答:“我昨天不是给你打电话,让你把行李给我吗?”
黎初遥揉了揉太阳穴,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只知道浪费钱的白痴。
黎初遥脱了外套,盖上被子,半躺在铺位上看书,火车一晃一晃的,对面的人,也躺下来,侧着身子,傻傻的盯着她看。
黎初遥被他盯着难受,合上书,转过脸去问:“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我怕我睡着了。”
“卧铺就是拿来睡觉的。”
“可是床太窄,我会掉下来的。”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坐火车!”黎初遥抓狂了!
“坐火车很好啊,我们可以在这么小的车厢里呆上十二个小时呢,而且,为了不被别人打扰,我还把上铺的两个座位票都买了,嘿嘿嘿。”韩子墨说着说着奸笑起来,那简单的脑子里在想什么,黎初遥不用猜就清楚明白。
她默默地拿起书,一巴掌拍在他脸上:“这种猥琐的想法放在心里就好,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韩子墨摸着脸颊,委屈地说:“好凶。”
黎初遥哼了声继续看书,而他继续看她,他看着看着就看见了她手腕上的那条水晶手链,他一下激动的坐了起来,指着她的手腕问:“你怎么带粉色水晶手链?”
黎初遥眼也没抬地反问:“为什么不能带?”
“粉水晶是招桃花运的。”韩子墨生气的说:“你都有我了,还要什么桃花,快摘下来。”
黎初遥淡定地翻了一页书:“你们家人就是太迷信,什么招桃花,带粉水晶是招桃花,那紫水晶呢?”
“紫水晶是去霉运的。”韩子墨一边回答一边起身,踩在鞋子上走过去,亲自动手把她的手链拿下来。
“别动。”黎初遥用另外一只手护住手链道:“这是我弟亲手做给我的,弄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韩子墨顿了顿问:“黎初晨给你做的?”
“嗯,漂亮吧?”黎初遥炫耀般的摇摇手腕。
“漂亮个死,这臭小子从小就看我不顺眼,他什么心思,想给我招情敌么?”
“得得得,别用你那小肚鸡肠想我弟。”黎初遥撇他一眼说:“你以为我弟和你一样啊,一天到晚不学无术,就知道研究迷信知识啊?”
“这不是迷信,粉水晶招桃花很灵的,我一个小姑姑,40多岁了还嫁不出去,我妈给她一条粉水晶手链带着,不到一年,果然就顺利嫁了掉。”韩子墨信誓旦旦地说:“这事你弟也知道的,这臭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招就招呗,招桃花也没什么坏处。”黎初遥无所谓的说。
“摘掉摘掉。”
“走开。”
“摘掉嘛!”
“再罗嗦我揍你了啊。”
“…”韩子墨无比委屈的默默闭嘴,盖上被子睡觉。
火车行驶了几个小时,已到夜里,车厢里的大灯全部关上了,黎初遥打开铺位上的小灯,将书放在枕头底下,定好起床的闹铃才躺下休息,铺位对面的韩子墨早已经睡着了,他整个人挂在铺位的最外面,只要再稍微翻一点点身,就会整个掉下来。
两个铺位就隔着一臂的距离,黎初遥忍不住伸手过去,将他往里面推了一下,他又咕噜地滚进去,继续呼呼大睡。
黎初遥也困了,闭上眼睛睡了,半夜里似乎总是听见有重物掉落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地想,这家伙要掉下去几次才够?
第二日,阳光刚刚升起的时候,黎初遥就被手机闹铃吵醒,她睁开眼睛,转过头去,就见韩子墨乌黑着一双大眼望着她,她抬手垫在后脑勺下面问:“昨天晚上掉下去几次?”
韩子墨摸着脑袋说:“没数,到后半夜都不敢睡了,跌的疼死了。”
黎初遥笑了:“看你下次还坐不坐火车。”
韩子墨揉着头,想了想说:“坐,当然坐,你看,我们的床位隔的这么近,其实就等于睡一张床上了,我伸手就摸到你的头…”
一本书飞过去,精准无比的砸在他脸上,某人淡定地甩手道:“跌死你算了。”
因为黎初遥是提前一个星期回校,学校里还没什么人气,女生宿舍空空如野,拎着行李箱走在楼道上,能听的见回声。
“要不,你还住我哪吧,这白天都这么阴沉,晚上可怎么办?”韩子墨拎着黎初遥的行李箱跟在她后面走着:“你想想,大晚上的一个人也没有,要有什么动静多可怕,不是说女生寝室最容易闹鬼么?”
黎初遥瞪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寝室钥匙,旋开门锁,寝室里经过一个寒假落满灰尘,六张床铺上的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的用报纸盖好,黎初遥放下东西,走进最里面的床位,爬上上铺掀开报纸,把被子和床垫都抱下来,拉到阳台上去晒,好在火车是清早到的,太阳刚出来,可以好好晒晒被子,不然晚上真没办法睡。
“你看,你还要打扫卫生,还要晒被子,我那边昨天就让钟点工去打扫好了,拎包入住哦。”韩子墨还在不菲余力的说服她。
黎初遥一边晒着被子一边说:“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去你那住的。”
“为什么啊?你前段时间不是去住过了么?”
“那是和我弟一起住,当然没问题。”黎初遥转过身来,指着他说:“和你,当然不能。”
韩子墨哼了声,嘀咕道:“卑鄙…”
“你说什么?”
“我说卑鄙的黎初晨!”
“你干嘛骂我弟,又讨打。”黎初遥举了举拳头,吓的韩子墨缩着脑袋跑了。
黎初遥花了一上午时间把寝室收拾好,然后又给带家教的几家打电话,和她们约好开始上课的时间,才休息下来。晚上,黎初遥一个人住在女生寝室楼里,十一点之前,她开着灯看书倒没什么感觉,十一点之后寝室准时熄灯,寝室里黑漆漆的一片,一点声响都没有,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确实有些心里发毛,她拿起手机开始和林雨发短信聊天,期间韩子墨的短信也不时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