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花母又添了新孙,天天在家带带孙子孙女,大概就不会一天到晚就把她的婚事和子女的事压在心里了。
等房氏把孩子生了就出发吧。
大概是花母把贺穆兰敷衍的话告诉了花小弟和房氏,接下来几天花小弟明显情绪好了许多,房氏对她的态度也开始陡然大变,倒是让贺穆兰吓得不轻。
一直阴阳怪气对着自己的弟妹,突然开始温声请自己扛个米抬个水什么的,虽然看起来像是有些指使人的意思,但她自己在家经常呼喝她亲哥哥干活,自然知道这是表示亲昵,把她当成自己人的举动。
她她她到底说什么了?
她没记得说过自己要去给花小弟家当儿子吧?!
怎么前后差别这么大?
这是怕自己以后虐待他家儿子所以提前做好“外交”工作吗?
难不成现在房氏的心态和嫁女儿一样?
花父现在也一天到晚笑呵呵的,他和袁氏为了不干扰到房氏休息,甚至把小孙女花长乐抱到自己屋子里睡。
房氏以前还要负责烧火做饭什么的,现在花小弟也包了,勤快的像是一头围着磨子转的骡子。
贺穆兰以前还上上集市买买菜买买粮,但因为与盖吴一战,“花木兰”一下子出了名,她被围观过好几次后,狼狈而逃,再也不敢随便逛集市了。
许多人都知道了那个号称是花木兰堂兄的“花克虎”是借来的身份,就连还在军中的花克虎都来了信,抱怨说他家莫名其妙的被不少媒人找上了门,都是有女儿的人家问他还纳不纳妾的,他的发妻雌威大发,将他胖揍了一顿。
后来一打听,原来都是梁郡见到“花克虎”的女儿家,央了人来求问的。
他知道堂妹在乡里经常顶着他的名头跑,遇见这种事,少不得是他堂妹花木兰惹出来的。他在信里一边提醒堂妹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要再外顶着他的名头沾花惹草,一边义正言辞的表明自己是他老婆一个人的,闲人勿近。
一看就是老婆在旁边盯着写的信,贺穆兰哭笑不得的回了信,信誓旦旦的表明自己不但没有沾花惹草,连女人都没接触过几个。
以前她穿着男装到处跑的时候,乡里许多年轻女人见到她就红着脸跑了,怎么接触啊?!
话说连话都没说过就敢倒追,这北魏的女人也是开放的很嘛!.
又过了几日。
就在贺穆兰闲的都要数金子玩儿的时候,一个少年找到了虞城的县衙,声称要找“花木兰”,被虞城县衙的一个差吏送到了花家。
差吏将这个少年送到花家就走了,贺穆兰请他进了屋。
贺穆兰跪坐在案几后面,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身材健壮的黑胖少年。
这个少年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肩背和上臂都非常粗壮,显然从事的是经常挥舞上臂的工作,或者经常要挥舞重物。
他很像一个人。
到底是像谁呢?
她努力的翻找记忆,总觉得有什么要跳出来,又半天跳不出来似的。
这个少年像是这辈子第一次看到“人”是长得什么样子那样,仔细小心的观察着“花木兰”的容貌。
贺穆兰发觉了他似乎正沉浸在某种想象当中,所以微微颔首,先开口说道:
“听说你在找我?我便是花木兰了。”
那少年大概在想一些什么事情,所以一听到贺穆兰的话,立刻有些慌忙的站了起来。
“我是阿单卓,阿单志奇的儿子。”
阿单卓。
阿单志奇。
随着这两个名字的唤出,就像是某种遥远的记忆被突然唤醒一般,贺穆兰的脑子里突然“轰”的一下剧痛了起来。
她紧紧的闭上眼,忍受着像是潮水般涌进脑海和心头的各种记忆和情绪,却还是被这浓烈的吓人的情绪所击倒,朝着案几一下子趴倒了下去。
她找到了。
阿单志奇。
花木兰第一个牺牲的“火伴”。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结束。明日只有一更(调养下脖子),10月1号起双更。
小剧场:
已经有十五个男人和她求过亲了。
盖吴:……十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