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完成了工作,李春天开始整理她的个人物品,该扔的扔掉,还能拿得出手的就送给两个年轻同事,到最后,李春天发现她其实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带走的,除了圣洁送给她的那条丝巾。
想起圣洁,李春天不禁心头一紧,脑海里浮现出她曾经看过的那些她在世界各地拍下的照片,忍不住叹息,一个就算有过那么多的欢乐的人,最后也不免绝望,都是因为她的生活太过单调和寂寞。李春天真恨她,为什么要那么执着的给她投稿呢?否则,李春天根本不会走进她的故事里,亦不会萌生出那么多的思考,思考容易让人对现实不满,然后反抗,而反抗,意味着牺牲……至少,也会有痛苦。
开车往家走的路上,李春天给老大打了电话,“老大,我辞职了。”
电话那头传来李思扬的欢呼声,“跟我去美国老二,去纽约。”
李春天刚拐上三环路,对于老大的提议,她有些迟疑,“让我想想……”突然,她感到身子一震,“回家再说。”她慌忙扯下耳机,踩了刹车。
“路上连车都没有都能追尾!”李春天嘟囔着下了车,不禁怔住——是她熟悉的奥迪,还有车里的梁冰。
梁冰从车上下来,走到李春天跟前,李春天下意识转身往车里钻,刚拉开车门,已经被梁冰拽住了胳膊。
“干嘛!”李春天甩开他的手。
“你跑什么呀!”梁冰面无表情。
“我等着回家。”说着又去拉车门,梁冰一脚踹过去,车门再次关上。
“你干嘛!”李春天喊到。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什么什么意思?”
“你辞职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想干了。”李春天歪着脑袋,心不在焉地看向路边。
“你得了吧!你什么不想干了,你不就是躲着我嘛!”梁冰轻蔑地语气说到,“你瞧你那德行,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我就这样。”
“你什么就这样啊?我跟你说,你就是有病,你长这么大你就从来不知道别人对你好是什么滋味儿,你自卑,我早看出来了,你从小你就不自信,你长三十岁了你都没被人追求过,你这样一个女的,你活着有劲嘛?”
李春天像当头挨了一棒,呆住了。
“哎,李春天,我问你话呢,你听见没有,我问你这样活着有劲嘛?”
李春天缓过来一些,“你管着嘛!”
“那是,那是,我当然管不着了,我管不着你,可是我管得着我自己,我心眼儿好,我看见你这样一个女的活的那么窝囊我受不了,我……我、我得奉献一点爱心……”
李春天又气又恼又不好意思。“你……你神经病吧!”她明显的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