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想说了吧?”
鹫尾问道。
“正木英子……真名。本籍是静冈县静冈市西深草街16……现在住新宿区市谷药王寺街5号药王寺公寓32室……我有居民身份证。如果你认为我在撒谎,我的提包里有驾驶执照,你看一看。我是通过了JAF的国内A级赛车许可执照的!”
英子用愤愤不平的口气说道。
“因为你是个连空白护照都能弄到的人,所以一个小小的驾驶执照不能说明什么吧?好,我要看看!”
于是,鹫尾对武川命令道。
“把她的护照拿来!”
“畜生,我还疼着哪!”
武山一边呻吟着,一边走到厨房兼餐厅的屋里,把英子的手提包拿了过来。
鹫尾接过这个蛇皮手提包。
里面装着避孕药2瓶、化装用品、太阳镜,果然有一份驾驶执照。执照当中还夹着高尔夫球俱乐部会员证、汽车运动比赛许可证和信用卡等东西。
上面写的的确实是正木英子。驾驶执照上的照片上盖着钢印,但是真是假还不能辨别出来。上面还写着英子的年龄:23岁。
看完之后,鹫尾把提包又关上,扔到了英子那裸露的肚子上。说道:“嗯……我暂且相信你就是正木英子吧!”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你的真名呢?”
英子恶狠狠地问道。
“立原没有告诉你?”
鹫尾淡淡地笑了笑。立原是武山的假名。
“大哥叫鹰见,鹰见进一郎……我不是对你说过好几次了吗?!”武山慌慌张张地对英子说道。“我想知道这个男人的真名!”英子也不甘示弱地说道。
“好大的口气!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识好歹!”
说着,鹫尾把匕首放到了英子的嘴边。
“我看你的嘴还能张多大!”
“知道了……对一个女人使用暴力、卑劣……”
“什么?”
鹫尾一气之下把匕首捅进了英子的嘴里。
英子发出了一声惨叫。
由于匕首如同剃须刀一样锋利,英子一动不敢动,只是一个劲地喘着气,两个眼珠像要瞪出眼眶一般。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的嘴大到耳根!怎么样?!”
鹫尾毫不客气地说道。
“大哥,她都说了还不行吗?放了她吧!”
武山哀求地说道。
于是,鹫尾怕伤了英子的舌头似地,慢慢地把匕首抽了出来。
过了好半天,英子的嗓子里还“呼噜、呼噜”地喘着。
“知道了,我决不再顶嘴了。再反抗你可以把我千刀万剐了。”
英子嘶哑的声音说道。
“好。早这么样不就不会受这份苦了吗?把你的简历说一说吧。”
鹫尾用平静的口气说道。
“同校毕业前我一直住在静冈。我家是开唱片商店的。因此,我特别喜欢听爵士音乐和摇摆舞音乐。所以我一毕业,就进了一家古典爵士乐队,当了歌手,并在那儿接受了正规训练。后来,我想到东京学习真正的音乐、就对爸爸妈妈说了,他们还真的向意了,我们共有姐妹2人,我是最小的,所以父母一般的比较娇惯一些。我在高校时代就考上了四轮汽车的执照了。
到了东京后,我在青山、六本木和赤坂的俱乐部工作,白天去接受正规的音乐训练,同时还拼命学习了法语和英语。真正在俱乐部登台唱歌,是从去年的秋天。”
英子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么,如果到了本籍,就可以见到你的父母?”
鹫尾问道。
“不行。”
英子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
“3年前就去世了。父母和姐姐都……那时我正好不在家,后来听警察说,当时全家人去伊豆观光,回来的路上,大概父亲睡着了吧,汽车突破了山路的护栏,跌下了山崖。山崖有30多米高,车子全都烂了,4个人当时就死了。”
“……”
“后来把房产卖给了别人。土地也分给了亲戚,我带着这些钱回到了东京。坦率地说……也正是由于有了这些钱,我才能买下公寓,去学习唱歌的……我现在没有了父母,对日本已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就想弄一大笔钱早点离开这个土地。”
说完,英子又睁开了双眼。
四
“你说你的英语和法语非常好,是真的?其实,我也能说一些外语呢。因我还在几个国家住过。”
鹫尾说道。在国家保密局担任秘密工作人员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会儿不过是虑张声势罢了。
“不要紧。如果你不信,我现在就用英语和法语对你说说看。”
“我看你还挺自信的。是专人教授的吧?而且还是个关系密切的外籍教师,在床上学会的吧?”
“你别说这混账话!”
英子的脸一下子绯红了。
“你那时学得那么好,听说和立原睡了一个月觉,你们之间就那么熟了!”鹫尾“嘿嘿”地笑了起来。“让这个男的少说几句吧?”英子把头扭过去,对武山说道。“大哥……我知道英子早就不是处女了,她刚来东京时,常常受到别人的欺负呀!”
武山的脸面抽搐着,很不自然地对鹫尾笑着说。
“好,知道了。那么,我再问问现在的事情,你除了立原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男人?”
鹫尾继续问英子。
“谁也没有了……现在就是去俱乐部,也不过只是唱唱歌而已,唱完就马上回来。”
“你在哪家俱乐部唱歌?”
“赤坂的高级夜总会。”
“关于袭击现金运送车的计划,你从立原那儿了解到什么程度?”
“目前我还不知道是哪家银行的车,从哪条路线走。如不早点知道是哪条路线,不能尽早去熟悉一下的话,也许到时会不好办的。”
英子说道。
“我说,大哥——”武山忍不住开口了:“英子不是关东会的奸细,如果是,这会儿我们早就让人家给包围了。这还看不出来?”
“关东会的奸细是怎么回事?”
英子迷惑不解地问道。
“什么也不是。用不着的你就最好别问。”
鹫尾严厉地制止住了英子。
英子到底是不是关东会的奸细,目前还不能肯定,反正存在着这么一种危险,如果我们袭击了现金运送车,夺走了12亿日元,并运到了隐蔽地点,有可能把关东会的人招来,那时,也许不仅到手的钱会丢掉,以前袭击农协抢夺的那笔钱也许会落到那帮家伙手中呢,
尤其严重的是,如果被他们抓住了,还要追及秘密磁带存放的地点,随后就会被他们杀掉……
鹫尾越想越觉得太危险了。
“求求你了,大哥。帮帮忙吧,说完了,这次是我在日本干的最后一件事了。所以务必帮我这一次。
武山连连向鹫尾行着礼。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我有句话,只能咱们俩人说。你来一下。”
说着,鹫尾就朝厨房走去。
武山双手还捂在屁股上,哼哼叽叽地趴在鹫尾身后。
来到厨房后,鹫尾压低了声音对武山说道:“我还是不能相信英子。因为我还没有证据证明她与关东会无关。”
“……”
“不过,如果关东会打来,我们也已经完成了袭击运送车的事,并已回到了隐蔽地点了。这样的话,关东会就和东和银行这笔现金的袭击事件有关。”
“……”
“如果你我遇到逮捕,受到拷打,还可能会危及到上次农协的那笔钱。我们就会因此而完蛋,他们一定会杀死我们的。可我还没有杀死关东会会长权田这个混蛋呢!”
鹫尾说道。
“知道了,大哥的意思我懂。……可是,就这么算了?我们可以在袭击运送车之后就在半路上分手嘛。当然,东西分开,分手后,我们再不见面!”武山热心地说道。
“……”这次,轮到鹫尾沉默了。他在考虑武山的话。“喂,大哥,为了实现你的复仇,不但需要暴力,也需要钱嘛!”武山进一步劝道。“好!就这么办。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帮忙!”鹫尾斩钉截铁地说道。“太感谢了。不愧是我大哥,太感谢你了!”武山感动得眼泪汪汪,他紧紧地握住了鹫尾的手。“要当心英子,如觉得她有可能要背叛就杀死她!你下不了手,我杀死她!”鹫尾冷酷地说道。
又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回到了寝室。
鹫尾走到床边,掏出匕首,一下子就切断了捆绑英子的床单。
英子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立刻来到大衣柜里,拽出一件罩衫和一条长裤子,穿在了身上。
“我已经不生气了,第一次见面,不相信我是应当的。”
英子妖媚地对鹫尾送着秋波。
“来,预祝袭击现金运送车的成功而干一杯!”
武山举起酒杯说道。
“算了吧!光知道喝,让关东会把你们包围了可就全完了!”
鹫尾冷冷地扔下这句话,就大步朝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