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回忆起了这么多事情。已经没有时间了。”
鹫尾冷冷地说道。
“那么快带我走吧!”
春日的眼睛中露出了一线希望。
“啊,这就是你的天堂!”
“你说什么?!”
“让你一边痛苦着、一边慢慢死去!”
鹫尾把刚才插进春日腹部皮肤中的匕首又狠狠地向深处刺去。然后一口气划到了春日的小腹下部的耻骨上方。
三
为了躲开爆裂出来的春日的腹中的内容物,鹫尾迅速地向一边躲去。
从肚脐下至耻骨上方,春日的腹部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噗”的一下,鲜血和鲜红的内脏一下子掉了下来。
从腹中溢出的大肠、小肠像蛇一样地脱落到了水泥地上,并盘成一团一团的。
由于被钉在了十字架上,春日无法逃脱。他发出的毛骨悚然惨叫声,令鹫尾也打了个冷颤。
鹫尾把匕首在地上的死尸衣服上擦了擦,放回到刀鞘中。
“你、你把江梨子……我的老婆……吊在天花板上……强xx了她,还用电锯和煤气喷灯残害她,杀了她后,又把她扔进药水中,溶解了她的遗体……好呀!我再让你痛苦一点!春日!我要让你尝尝江梨子的痛苦!”
鹫尾恶狠狠地说道,他的双眼发出了疯狂的凶光,头发像狼一样的竖了起来。
这时,春日的惨叫突然变成了大笑,一会儿又变成了狂笑。
“你怎么了?!”
鹫尾面色苍白地问道。
“我……我是……是个笨蛋……直到现在……相信……关东会的援军……会来……所以才跟你撒了那么大的谎……你也要死了……看着吧……”
说到这,春日的头一下子垂了下去,在他那张被火烫过的脸上,逐渐地露出了死亡的模样来。
“再让你痛苦一点!!”
说着,鹫尾端起了轻机关枪,把春日的男根和睾丸都打飞了。他后边的立架也被打了许多洞,几乎要折断了。但春日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春日死了。
鹫尾又朝春日的身上扫去。终于,被打成了肉酱的春日和十字架一起倒在了地上。
“畜生!”
鹫尾朝春日的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于是,他收拾好自己的武器。迅速离开了这座形如坟墓的仓库。
他向着停放飞机的A栈桥走去。
没有向他射击的人。鹫尾一到达“塞斯耐”172飞机,便检查飞机。
方向舵和机冀都没有损坏。螺旋桨也没有弯曲。
鹫尾打开机舱门钻了进去。
他发动了飞机。
飞机也没有异常状况。他把枪支放在副驾驶席上之后,使松开了手闸。
飞机起动了,它一直沿着A栈桥向前飞去。由于A栈桥有1千米长,所以“塞斯耐”在充分的滑行之后,便轻稳地升空了。
到达高度后,鹫尾把舵向左移,驶向海上。
离开横滨港后,他一直控制着飞机在寓海面50米的高度飞行,为的是要躲开雷达监视。当然,他也没有打开夜航灯。
很快,他就在飞机下方看到了一艘一艘的货轮。鹫尾驶出了东京湾,又向左纪,开向了相横湾的茅崎方向。
在茅崎飞进陆地的“塞斯耐”飞机,在相横平原作低空飞行,然后在八王寺郊外的飞机场着陆了。
因为这种飞机可以在崎岖不平的河滩着陆,所以在高尔夫球场的地面着陆更是十分容易的了。
鹫尾关上发动机,带着武器从飞机上下来,向高尔夫球场的栅栏走去。
在这个高尔夫球场外边的杂本林里,停着他的“尼桑”牌汽车。他乘着这辆车,迅速返回了位于立川基地附近的隐蔽总部……
一连几天,电台和电视台连篇整版地报道了发生在本牧码头的大肆虐杀事件。在社会舆论对这件事慢慢冷下来后,周刊杂志还报道了好些时候。
报纸和周刊杂志都刊载有入狱时候的鹫尾的照片,而且电视台每天也在报道这件事时配发了鹫尾的特写照片,所以,鹫尾就是在自己的隐蔽地点时也都一直保持着化装打扮。
之所以定下来这次残酷的虐杀事件是鹫尾所为,证据就是关东会调集和借助了警察和社会的舆论大规模地搜捕鹫尾。
关东会会长权田确定了计划,这次势必把鹫尾辑命归案。这次被鹫尾一举全歼的以春日副会长为首的百余名伏击鹫尾的武装人员的事实,不仅仅对自己是一次沉重打击,而且使他从内心深处感到了露后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恐惧。
想像着权田将会想到下一个死亡者将是自己而浑身颤抖着时的情形和他的痛苦、恐惧表情,鹫尾不禁暗暗地笑了起来。
四
从那儿又过了一个星期。
现在,仍在渲染本牧码头的虐杀事件的,主要就是一些月刊杂志。
在这天夜里,将近12点时分,驾驶着“尼桑”车的鹫尾又出现在了涩谷的大街上。
大街上的人还很多,但这会受到警察盘问、检查的机会少了,所以对鹫尾来说是个好机会。
鹫尾把车子停在了距离东急总社150米左右远的、位于胡同上的“光荣大厦”附近。这次他穿着一件美式XL尺寸的肥肥大大的旅行上衣。
他戴了一副长发假发和一副粗框眼镜,下巴和鼻子下边还戴上了假胡须。
在助手席的地上,用一块雨布盖着短机关枪和50连发的4个弹夹袋子和30连发的6个弹夹袋子。
因为袭击权田的住宅时主要是进行近战,所以比起又重又长的轻机关枪来,使用短机关枪更为行利。
当然,在这辆车的行李箱中,还放着防备万一使用的“露易斯”式机枪和狙击步枪及其弹药。
在雨布下边。还放着一套鹫尾买来的美军的军用品的防毒面具。
在车里,他打开了放在助手席上的帆布包,取出一件防弹背心。
这种背心是用十层涤纶缝制、中间夹有玻璃纤维和软性金属铬的材料的防护用品,就是使用大口径自动步枪也不容易打穿。但对短机关枪的连续射击是无效的。
当他在车上等到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影了的时候。鹫尾脱下了那件肥大的旅行上衣,套上了这件防弹背心,并穿上了同时带来的一条同样材料的防弹裤子。然后在腰间又插上了那只大口径的357式手枪。
收拾完毕,鹫尾又在外边套上了那件旅行上衣,肥大的衣服正好掩饰了里面的防弹背心,和魁悟的鹫尾的体格也正好相适。
凌晨零点半,鹫尾在腰带上挂上了两个子弹夹,左肩上扛着短机关枪,戴着防毒面具从车上走了下来。他悄悄地朝一楼漏出了灯光的“光荣大厦”走去。
这座大厦共有5层,在它的两侧胡同中,修建有从2楼以上、通向各个楼层纳急速出入口的楼梯。
鹫尾走进了大厦旁边的胡同里,由于他穿了一双氯丁像胶底的马球靴,所以一点声音都没有。
但他十分小心谨慎地迈着步子,上了紧急出入口的楼梯。这座破旧的大厦因为年代久了,连楼梯都不是木制的而是铁制的,所以走起来没有那种“嘎吱嘎吱”的声音。
鹫尾一直走到第5层的楼梯口。
他知道,每个太平门的内侧都安有防备外人盗开的警铃。
但在这个5层楼的楼梯口处,有一扇用手可以够得到的窗户。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玻璃刀。
他用强力像胶吸盘附在玻璃上,然后用玻璃刀轻轻地划了一个圆圈。
鹫尾的耳朵里响起了一阵细小的声音。
于是他便停了下来,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在确认绝对没有人上了5楼之后.使用力拉动了强力像胶吸盘。
一块圆型的玻璃无声地带了下来。
鹫尾把手从这块玻璃的窟窿里伸了进去,打开了里面的插销。
然后他无声地跳了进去。又从里边关上了窗户,以防刮风时发出声响。
这是一间房间,门上和窗户上都挂着窗帘,谈谈的灯光从走廊上射进了屋内。
鹫尾从口袋里掏出钢笔手电筒叨在了嘴里。
好像是一间关东会的下属组织贷款公司使用的办公室,无论哪张桌子和书架上,都摆满了有关法律和判例集的厚书。
鹫尾悄悄地走到走廊上的这扇门边,用铁丝的“钥匙”打开了门锁。
走廊上的灯光十分昏暗。
他关上手电、拔出了安有消音器的手枪。
他来到楼梯口,小心谨慎地走了下去。
当他来到一楼时,鹫尾便回忆起了哪间是警卫室了。
是紧挨着后门的一间。从那个房间里射出了灯光,但听不到说话声。
鹫尾悄悄地朝那间屋子的大门走去,然后把眼睛放到钥匙孔上,向内看去。从这个旧的插孔钥匙孔中,他可以看清室内的一部份情景。
有一个警卫仰面躺在沙发上,似乎在十分感兴趣地看着一本“艺能周刊”杂志。
另一个人没有看到。
鹫尾又悄悄地走进了和这间警卫室相隔2间的厕所里,把身子紧紧地贴在门后等待着。
半个小时慢慢地过去了。
这时,传来了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接着大门打开了。
从走廊上传来了向厕所走来的声音。不是2个人,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鹫尾把手电放进了口袋里,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因为是在屋里,这个警卫没有戴着帽子。他推开厕所的门便一头钻了进来。
当他吃惊地呆呆地看着鹫尾和他的枪口时,鹫尾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上。
他顺势倒在了地上。鹫尾的力量过于大了一些,这个警卫的头骨几乎被打碎了。鹫尾伸过手来拉着这个警卫的衣领,把他手放在了水泥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