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不,绝不是梦!昨天夜里的确听见这屋里有响动。没有什么东西被盗,算我们幸运。真是见鬼了。”
“嗯。看来没有东西被盗。不过……”
“父亲。您怎么啦?脸色这么苍白!发现什么啦?”
也难怪绢枝看见父亲的样子不胜惊讶。老艺术家看见画室里的东西一切原般照旧,反而面色更加苍白。瞧他那暴突的双眼,瑟瑟颤抖的嘴唇。女儿绢枝从未见过父亲这副可怕的表情。
“绢枝,你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也许,家里的确发生过你连做梦也想象不到的可怕事情。”老艺术家中了邪似地喃喃自语。
“父亲,我害怕。您别这样说……”
绢枝握住父亲无力耷拉着的手臂,撒娇似地摇了摇。父亲的手象死人一样冰凉。
“绢枝,你先到那边屋里去会儿好吗?让父亲在这儿一人呆会儿。”云山有气无力地说道。
绢枝心里一惊,瞧了瞧父亲苍白得吓人的脸。
“你会明白的。我不会出什么事。不用担心。去吧,到那边屋里去等我按铃再来。我想一个人好好想想。”
父亲的话音仿佛从一个很深很深的洞窟里传来。
“父亲您真的没事?真的不要紧?”
“嗯。当然没事。好啦,快去吧!”
绢枝尽管有点不放心,但又不能违背父命,只好出去了。
她来到正厅的茶室,正和女仆们谈着昨夜发生的可怕的事情,突然听见从画室方向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绢枝和女仆们顿时收住话题,面面相觑。
“是枪声?”
“嗯。好象从画室传来的!”
绢枝蓦地回想起父亲临行前的嘱咐,转瞬又联想到刚才父亲奇怪的神情。难道父亲他……绢枝再也按捺不住了,和几位女仆一同冲进了画室。
“父亲!”
云山倒在血泊中。尸体旁边扔了一把手枪。子弹从头上右边鬓发旁边深深地穿入大脑颅腔、直达脑髓。鲜血在地板上蔓延。
绢枝一下扑倒在她唯一的亲人——父亲尸体边上,把头埋到父亲胸前,先是强忍悲痛,继而“哇——”地嚎啕恸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