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娜·邵斯伍德说:“倘使他是个可怕的莽汉呢?”
林娜摇摇头,“噢,不会的。我信任贾克琳的品味。”
乔安娜喃喃道:“噢,但爱情总是使人迷糊的。”
林娜不耐烦地摇摇头。然后她转换话题。
“我要去跟毕耶士先生商讨一些计划了。”
“计划?”
“不错,是关于几间极不卫生的老房子。我正要派人去拆迁。”
“亲爱的,你真爱干净,又有公德心!”
“他们不能不迁走。若不迁这几间屋子就会俯视我的新游泳池。”
“住户愿意迁走吗?”
“大多数人很乐意。只有一两个顽固分子——实在很烦人。他们似乎不了解他们的生活状况将会因此改善多少”“我猜想你的态度一样十分专横。”
“亲爱的乔安娜,这真正是为他们的利益设想呢。”
“不错,我相信是。强迫中奖。”
林娜眉头紧皱。乔安娜纵声大笑。
“来吧,坦承你是个暴君。一个给人甜头的暴君,如果你喜欢!”
“我一点也不像暴君。”
“但你喜欢照你自己的意思行事!”
“这不稀奇。”
“林娜·黎吉薇,你能看着我,告诉我哪一次你没有完全按照你的意思做事吗?”
“许多次。”
“噢,是的,‘许多次’——就像这次——但没有具体的例子。亲爱的,无论你如何去想你都想不出一次的。驾着金色的轿车的林娜·黎吉薇的胜利行列。”
林娜尖厉地说:“你认为我自私?”
“不,只是太独断。金钱与魅力交互作用的结果。每件事都拜服在你眼前。用支票买不到的你就用微笑买到。结果是:林娜·黎吉薇,样样不缺的女孩。”
“快别胡说了,乔安娜!”
“嗯,难道你不是样样东西在手吗?”
“或许我是,然而这种生活也相当腻味!”
“亲爱的,当然腻味!你可能不时觉得烦厌与倦怠,但同时你又享受着驾轿车做胜利游行的滋味,只是我怀疑,我真的怀疑,当你准备上街,路上偏偏横着一块上书‘此路不通’的牌子时,会发生什么事?”
“别傻了,乔安娜。”林娜说。
这时温特显姆伯爵恰巧踏进屋,林娜转向他说:“乔安娜正在向我说些最不愉快的事。”“算啦,亲爱的,算啦。”她含混不清地说,一面从座位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