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看起来好像很难,但只要下定决心,肯定能做到。
这么多年,他忍过的事情已经太多。
刘非忽然觉得很不舒服,没办法再开车,把车泊在路边的停车区。
他直觉想到的是酒精。也许他需要一点酒精麻痹自己。
让他的神经失去感觉,让他的大脑停止运转。
否则的话,真的太难过了。
真的,太难过了。
刘非坐在酒吧靠边的卡座里。
几瓶红酒摆在桌上。殷红的冰凉液体流进脚杯。刘非举起酒杯,略微端详,缓缓喝干。
两瓶酒很快见底。
刘非拿过另一瓶。
酒杯倒满,喝干。
杯子放在桌上,刘非抬手,碰到一个冰凉的金属,低头,一个Z型的铂金挂坠在他胸前来回摇晃。
Z,便是赵吧。
赵越把这样的挂坠送给他。
刘非的眉头缓缓皱死,他的心也缓缓抽紧。
刘非难过的倒在沙发上,痛苦的身体都蜷缩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刘非迷迷糊糊的醒来,一个侍者正弯着腰看着他:“先生?您还好吧?”
刘非挣扎着撑起身体:“几点了。”
侍者回答:“十点了。”
刘非点头,摇摇的站起来,走到门口。
外面有点冷。
来来往往的都是一片陌生。
刘非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赵越已经回家了吧。
只是赵越家里的灯火,还跟他有多少关系。
刘非掏手机准备给陈庭庭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早已没电关机。而且更让刘非沮丧的是,他发现钱包不见了。
没有了手机也没有了钱,虽然还身处城市,却有置身荒岛的无措。
刘非返回酒吧,说了情况,侍者起先很着急的辩解刘非丢东西他们是不负责的,直到刘非说“我只是想借用下电话”侍者的表情才缓和下来,带着刘非到吧台的电话旁。
刘非拿起听筒,好一阵手都按不下去。
他不记得陈庭庭的号码。也不记得他手下人的号码。包括其他一些可能应急来接他的人的号码。
他记得的号码只有一个。
赵越的号码。
刘非压下听筒,转头看着侍者:“这是哪儿?”
这地方并不偏僻,只是刘非不常在这边活动。
路灯早已点亮。
刘非走在路上。身体很难受。
不知走了多久,路边的一切都变得越来越熟悉。
刘非抬头,远远的可以看到赵越的住处。
赵越的屋子在25层。
刘非数了半天也数不清究竟哪几个窗口是赵越屋子的窗口。
即使赵越站在窗子后面,他也看不到吧。
刘非停在一个肃整威严的小区大门前,保安站在对面提起警惕的看着他。
是进去还是想办法回自己的住处?
现在的他,怕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坦诚自然的面对赵越了吧。
刘非看了看那延伸向庭院深处的路,转身离开。
刚走几步差点撞在一个人身上,刘非匆忙抬头:“抱歉…”刘非看到对面的人,怔住。
“你这是要去哪儿。”赵越微低了头看着刘非,脸上有点冷。
刘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别了头。
“手机为什么关机。”赵越的声音冷冷的。
刘非的头缓缓低下。
“喝酒了?”
刘非沉默。
赵越一把抓了刘非的后脖领,将刘非拎在眼前:“我在问你话,回答。”
赵越的眼神已经有点吓人,冷冷的锋利已经缓缓浮出。
刘非有点被吓住:“电池没电了…喝了点酒。”
赵越皱眉:“走回来的?”
刘非沉默的点了点头。
“傻瓜!”赵越松了手,转身““回家。”
刘非不动,赵越转头:“不走么?”
刘非的手缓缓攥起来。
这算什么呢。
再次回到赵越身边,跟他朝夕相处,然后等着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之后,彻底失去他。
“我回我住的地方。”刘非说。
赵越牙都咬在一起,两步走到刘非面前:“抬起头,”
刘非不动,
“抬起头。”赵越的声音高了点,声线里多了不容抗拒强迫。
刘非抬起头。
赵越抓了刘非的胳膊:“现在回家。要不我拎着你回去。你是自己走还是让我拎。”
刘非看了赵越一眼,转身就走,可还没等刘非脚迈出去呢,他的脖领已经被赵越抓住,刘非大惊,他甚至都没看到赵越的手是怎么伸出来的。
刘非被拎着动不了:“干嘛你?!放开我!”
赵越微微眯了眼,声音冰冷:“最后问你一次,你认真回答:自己走还是我拎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