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北魏跟南宋的边境摩擦告一段落后,刘御专门腾出手来算了一笔总账,他在北魏创立的欢乐谷日进斗金,真正可以说得上是盆满钵满。
只能说南北朝实在是太没有娱乐设施了,而且蜡烛照明都不算完备,南朝宋这边还好一些,北魏那边都是采用的味道很大很重的羊油,不仅光线不够充足,而且燃烧起来还冒黑烟。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基本上一到了晚上大家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造人,而欢乐谷的横空出世让无所事事、不愁吃不愁穿只缺乐趣的贵族们有了一个很好的消遣娱乐去处。
当然,欢乐谷挣钱这个明眼人都看得到,时间长了自然就有人跟风,这段时间以来并不再是独此一家了,最起码牌九麻将扑克之类的设施已经被别家学了去。
这几个月以来,北魏四处都冒出了类似的娱乐场所,许多人都变得在夜晚比在白天还要精神,经常狂欢直到通宵。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刘御在南朝宋国土内下了禁令,禁止在两国间通商贸易的人把类似的娱乐器具带到本国国土上,就算是在家中私自打牌搓麻,一经查出都要施以严厉的惩罚。
这可以说是新皇上位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严惩措施,虽然很多人都不能够理解他的用意,但觉察到他的强硬态度,也都不敢与之硬碰,对北魏娱乐再向往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刘御端坐在明灿灿金黄色的龙椅上,端着苏涛手下送来的密函看完,禁不住笑道:“长此以往,北魏危矣。”
苏涛很明白他说得是什么意思,人最可怕的不是皮肤的损伤,而是内部的溃烂,如今托各种娱乐设施的起步,北魏奢靡之风盛行,从衣食住行等多个方面都跟之前有了大幅度的改变。
刘御并没有高兴很长时间,他的头脑确保了自己在绝大多数时候都能够从最为理智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叹息道:“只可惜,估计祸害的时间不可能会很长了——你我都能看得出来这样做的损害,拓跋焘并不是蠢人,他早晚也能有所觉察。”
事实上,拓跋焘至今仍没有发难这一点让刘御还是很意外的,他原本以为欢乐谷建成营业最多一个月时间,北魏皇帝就该高瞻远瞩,及早下禁令才对。
赌博的危害难以言说,成天洗桑拿找小姐对军队的腐蚀也是很可怕的,所以后世清朝才下了禁赌令以及禁止官员jj的硬性明文规定。只不过这个时代的人貌似还都没有这样的意识,还看不到其中隐藏的危害。
不过仔细一想,倒也是,南北朝流行的五石散其实就是一种副作用较轻的毒品,平民无从购得,但是贵族们几乎人人都有吸食的习惯,并且以此为风雅。
刘御上辈子什么坏事儿都干过,唯独就是不涉毒不涉黄,他对毒品几乎没有任何的研究,以前见了手下吸毒直接就地打死,再妥善安置他们的妻小,所以也说不上来五石散究竟跟后世哪种毒品材料类似。
苏涛见他陷入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主动开口道:“皇上有所不知,如今欢乐谷营业虽然被周遭的跟风店铺弄得日渐低下,但是仍然大有可观,其中最为赚钱的,就是抽奖和赌马了。”
桑拿在最开始的时候是赚钱的大头,但是很快就衰落了,因为它是被剽窃最多的项目,不过就是热水和石头,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成本,其他店铺定的价钱比欢乐谷要低一倍。
“嗯。”对于这一点刘御早有所料,他也没打算拿桑拿挣钱,准确说,他本来就没打算拿欢乐谷挣钱。
钱是什么玩意,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钱不过就是一个数字,往北魏投下这样一颗隐形炸弹,带来的效益才是无穷无尽的。
“抽奖的多是平民,但是赌马的却都是贵族,上一期连北魏皇帝都亲临现场,这也更加促使贵族们竞相下注。”苏涛见刘御露出点感兴趣的神色来,连忙更加细致地解释了一番。
刘御眼睛闪烁了一下,从龙椅上坐正了身子,着重询问道:“拓跋焘亲临现场了?”
他知道赛马受欢迎,刘御曾经亲身参加过一次赛马比赛,现场的气氛让人舒服得跟吸食毒品一样,也很容易上瘾,最刺激的就是最终结果宣布的那一刻。
苏涛郑重点头,左右看看大殿中没有其他人,压低声音道:“皇上,您看可是要斩草除根?”
这个提议很诱惑人,拓跋焘应该说是南北朝最为出色的军事将领,他最擅长调动的兵种是骑兵,偏偏北魏最多的兵种也是骑兵,再加上这个人心思缜密、权利欲浓重,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对手。
刘御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嗤笑了一声,挥手道:“不用了,先不说皇帝出行肯定严防死守,就算真的得手又能如何呢?欢乐谷肯定就要被取缔了。”
他还需要欢乐谷更多地腐蚀北魏的贵族,就算拓跋焘是骁勇善战的狼王,分给他一群绵羊也不能掀出太大的波澜。更何况拓跋焘死了还有拓跋焘的几个儿子,也都不是弱手,刘御总不能把北魏王朝所有可能的继承人都杀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