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你猜我们要见所为何人?”窝在马文才的怀中,祝熙之话语之中略有兴奋之意,虽他在旁人面前不会表露情绪,然,于马文才跟前却是不用掩饰的。
轻轻咬了怀中人的鼻尖,略略带了些惩罚意味,哑着嗓子道:“若是你再这般于我怀中还想着其他男子,我可是会忍不住的,要早知我的心眼可是不大的。”
抬手捏起马文才的下巴,祝熙之微微笑着:“且放心,除了你他人我皆不会有所心动。今次所见之人,我若说他是那一遇风云便化龙的金鳞,你可信乎?真龙,非蛟也。”
“我信。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没有想象中的犹豫,马文才不假思索的回答“门阀世家林立,寒门才俊顿失时机,这时代却也该变变了。这世间除你之外,我再无留恋,遂,便是天翻地覆,只要你想,我便帮着你去做。”
“你······”身后之人目光如水,尽是缱绻温柔,分明最是锐利的眼神,然,却从未对他显露,面对着这样的马文才,祝熙之由心而发的露出一个笑容“得子如此相待,此生别无他求。”
“主子,灵隐寺到了。”马车外边传来云昊平稳的声音。原是清茗帮着祝熙之办事去了,二人便只得带了云昊一人而来。
金光之下,灵隐寺恍若沐浴于佛光之中,无上神圣。四周犬吠蝉鸣,鸟语花香,皆透露出一股灵蕴之气,难怪要占着一“灵”字,果真寺如其名。
曲径通幽,花尽隐香,二人在小僧指引下相携来到寺庙内院处,前边便是一处禅房,隐蔽至极。忽禅房门大开,一老僧由内而出,一见祝熙之便低吟佛号。
“阿弥陀佛,祝檀越,好久不见。”
“法璍大师。”双手合十,祝熙之恭敬应声答道“房中那位客人如何?”
“他于前日便已然等在此处,祝檀越好眼光,那刘檀越身上隐有金龙缠身,前途不可限量。”法璍大师面色平静,睿智的眼如同看透了千年沧桑,望着祝熙之道“然,老衲有一言不知是否该说。”
“明知不该说却还要说,可见是非说不可,打什么哑谜?”马文才似笑非笑,他果然还是不喜出家人,专装神弄鬼。
应方才所说,那禅房之中看来便是真龙之命了,不过我家熙之能将其找出那也只得说明我家熙之厉害。
“这位檀越······”法璍大师眼中一闪而过一抹惊悸,再看着马文才搂着祝熙之腰肢的手,低念佛号,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尚好尚好,有祝檀越在,一切皆可逆转。”
“大师·····”祝熙之有所不明,为何这大师见着马文才会如此惊异。
“祝檀越,虽那刘檀越龙形缠身,不过却亦隐亦显,然,老衲却可见你周身紫气萦绕,此乃天人之象,你可曾想过······”
祝熙之听此一言,心中却是大惊,这话他可从未听过,法璍大师非常人,他所说之事皆为真实。帝王之气,紫气也!自己怎么可能······
忽感受到腰身被人搂的紧了些,抬首望去便见马文才露出一抹坚毅:“便是头破血流,身败名裂,只要你想,我便······”
未等马文才说完,祝熙之便摇摇头,清淡一笑道:“大师,紫气东来,老子羽化,他日熙之羽化成仙之时必请大师前来观礼。”
紫气可非仅仅是帝王之气,亦是仙道之气。
“有即是无,无即是有。倒是老衲着相了,还望祝檀越见谅。”法璍大师露出一抹一抹高深的笑,施施然离开了。
“走吧,我们进去瞧瞧未来的真龙。”祝熙之不甚在意,拉着马文才欲进禅房,却被拉住了胳膊,回首见着马文才认真的神色“熙之你真不想?国之重器,人人肖想。”
“他日风云平息,你我游遍这大江山河可好?那即是我此生夙愿。凤非梧不栖,我自是要寻那山明水秀之地歇息的,庙堂之上太过繁杂,非福地也。”
“不愧是我的熙之,待他日身无俗务,我与你游遍这绿山清水。”
二人十指相缠,相视一笑。
“祝郎君!”门堪堪被打开,一男子便立身而起,眼中皆是欣喜之色,然,见祝熙之与马文才交叠的手立时露出一抹黯然神色。
“哼!”马文才见此情状哪里不知此人心思,麻雀焉能染指凤凰,即便是真龙之人他亦是不放于眼中的“刘裕,管好你的眼睛与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