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当他满足不了程鸿业的欲望,只能用唇舌和手指帮他解决时,男人眼中闪动的渴望和遗憾,都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扉,让他真的是好不舍得。
不但如此,对于嘉颜来说,在仇恨和报复之后,那份自责和愧疚,也慢慢地浮现上来。记忆里那瑟瑟发抖的身体,以及男人胸口的丑陋疤痕,都铸成了他心底不可磨灭的罪恶感受,每每都使他觉得既难过又心疼。
“嘉颜,我要出去一下,可能赶不及回家吃饭了,你自己回去好吗?”10月24日星期五下午,正当嘉颜埋首于一大堆作业的时候,突然接到了程鸿业的内线电话。
“啊?哦,是什么事啊?”没有停下手中的伙计,嘉颜随意地回答着。“我要去见一个客户谈一点事,不会太晚的,等我回来一起洗澡好吗?”“嗯…”“那就这样说定了,我走了,啵!”“啊,等等…”伴随着一个大大吻声,电话的那头变成了“嘟、嘟”的忙音。
到底是什么客户会那么着急,之前不管是去工厂,还是去谈公事,凡是要离开公司的时候,程鸿业必定会亲自前来来告别,还要送上最温柔的吻,象今天这样只来了个电话,连回答的机会都不给他的情况,还没有发生过呢,真搞不懂他在急些什么呀。
捏着笔杆呆呆地想了一会,嘉颜突然腼腆的笑了起来。怎么会去想这些事情,不就是去见个客户嘛,他竟然会为程鸿业没有来吻他,而感到不满,看来真正搞不懂的人是他自己才是。
但一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程鸿业对自己的百般疼爱,在怨嗔的同时,嘉颜的心里也充满了丝丝的甜意。
没有了男人的敦促,这天嘉颜根本就忘了要下班的事,直到天色全黑,桌上的电话响起,才惊醒了沉迷于工作中的他。“嘉颜少爷,我是司机小王…”“啊!对不起,我忘了时间。”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原来已经七点半了。
“不是,我是少爷的司机,少爷被人掳走了。”“掳走了?谁啊?”听到程鸿业遭遇意外,嘉颜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就是那个焦毅仁。下午,我载着少爷到料理店和他见面,他们进了包房,我就在大厅里等着。后来就有个男人来告诉我,他们把少爷带走了,如果想要少爷回来,就要嘉颜少爷亲自去一趟,你看…”
“我明白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就在楼下。”“我马上下来,你载我过去。”连外衣都来不及穿上,摔掉了手中的电话,嘉颜立刻就冲出了办公室。
焦毅仁的豪宅就位于市郊的边缘,如同传说中的那样,有着宽广的占地,和葱郁的树林,还有高大围墙上的巨型电网,都让人有一种肃穆和森冷的感觉。特别是这没有月色的夜晚,在昏暗的灯光下,这幢寂静的建筑,更是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嘉颜少爷,你真的要进去吗?”跟在嘉颜身后,司机战战兢兢地看着那巍峨的黑漆大门:“就连这个都是用整面的合金制成的,真不愧是流氓的家呀。”
“嗯,你在外面等着好了,我会和业一起出来的。”轻松地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嘉颜随即打响了门铃。“是谁啊?”不一会,里面就出来了一个高头大马的男子,只见他两手往胸前一绞,简直就像是黑铁塔一般。
“我是林嘉颜,我是来找程鸿业先生的。”“什么程鸿业先生,我们这里没有,走开。”一把推开了嘉颜的身体,男人转身就要关门。“不可能的,他一定在里面,是焦先生要我来的,麻烦你通报一下。”
趔趄地晃了一下,嘉颜马上又扑了上去。“是吗,那你在外面等着好了,等办完了事,他自然就会出来的,嘿嘿。”
“什么,办完了事?”难道…望着大汉嘴角咧出的那丝嘲弄,嘉颜的心情也恐慌到了极点。只要想到那万一的可能,他全身的血液就全都冲向了脑部。
“让开,让我进去。”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嘉颜一把推开了大汉的身体,从门缝里钻了进去。“喂,你等等…”不等那个看门人反应过来,一到里面,嘉颜立刻拔腿就跑。“什么人,站住。”
可是没等他跑出十米,园子里的警报就已经响了起来,好几个同样级别的大汉,又堵住了他的去路。
“走开!”到了现在,嘉颜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出现的只有程鸿业娇媚的姿态,以及焦毅仁色眯眯的模样。
那是他的人,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禁脔,无论如何,都要救他出来。带着赴死的觉悟,嘉颜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转眼见便和那群大汉打成了一团。
“外面是什么声音?”坐在和式房间的地板上,程鸿业吃惊地听着外面的响动。“没什么,大概是有什么人闯进来了吧。”
扯出一抹稳健的笑容,焦毅仁又斟了一杯茶,推到了程鸿业的面前。对于这个有着日本母亲的男人来说,茶道可是他放松身心的一大嗜好呢。
“嗯,谢谢。”并没有漏看他眼中闪过的那丝打趣,程鸿业强装轻松地接过了茶杯。这个从不轻易泻露表情的男人,究竟在暗示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