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嘎…夹棍蓦地收紧,晏平低垂的头猛地抬起,冷汗涔涔而下。他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苦苦压抑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惨叫。“泓是谁?你的同伙是谁?”郁轩仍然耐心地问。
“不能说…”晏平再也忍不住腿上的剧痛,呻吟出来。“还嘴硬,再收紧!”郁轩好整以暇地命令着,看晏平究竟能有多大的忍耐限度。夹棍再一次收紧。
“啊…”晏平痛得摇晃了一下,若不是两边的打手架住他的双臂,他差点就倒了下去。头发被他的汗水粘在额头上,他的脸色极度苍白,嘴唇已被自己咬得流出血来。
“还说不说?”跪在地上的晏平此刻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只能微弱地摇了摇头。“再收!”
就这样,每当晏平痛得快要昏过去的时候,郁轩就会适时地示意放松夹棍,让他喘口气可以回答自己的提问,然而尽管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晏平始终不肯招认那个“泓”
究竟是谁。我靠在墙上,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耳中只听见夹棍不断收紧的声音和晏平逐渐凄惨的呻吟。
终于在一阵腿骨的碎裂声中,晏平的头无力地垂下,昏死过去。两旁的侍卫放开了手,任晏平直挺挺地跌倒在地上。
冷水再次当头泼下,晏平动了动,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呓语:“泓…”我转过了头,生生压制住了眼中的泪水,也压制着胸口中翻涌的气血。
“泓是谁?”郁轩用最后的耐心问道。“泓…救我…”晏平根本没有听见郁轩的问话,仍旧让人心悸地重复着。
“贱狗!”郁轩忽然一脚踩在晏平的脊背上,将那正试图爬起的身体重新压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晏平口中喷了出来,他无神地睁着眼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哼,若是再不招,就打死算了。”郁轩恼怒地道。“属下倒还有个法子。”
刘三忽然走了过来,向郁轩献计“将他四肢反绑在一处,面朝下吊起来,然后用青砖压到他的腰上,问一句,加一块砖。
这种刑罚最是难熬,若是吊上个几天,再是铁打的人也熬不过。这种刑还有个挺好听的名字,叫‘吊花篮’,可惜,受刑之人被压坏了脊骨,怕是以后会落个瘫痪。”
“我连他死都不怕,还怕什么?”郁轩摆了摆手“就这样用刑。”“不要!”我再也忍受不住,快步走到郁轩身前,急切地恳求道“不要这样对他,这样太残忍了…”
“昀弟,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郁轩又是语焉不详地说了一句,见我脚步踉跄,仿佛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干脆向外吩咐了一声“给昀少爷抬张椅子来。”
“不要!”看着刘三已指挥着手下将晏平手足反绑在一起,立时就要吊到房顶的铁钩上,我暗暗一咬牙,默运起“嫁衣神功”将全身经脉逆转。立时没顶的剧痛传来,我脚下一软跌倒在地上,稍微一动,大口的鲜血便如泼墨一般洒在地上,无法止歇。此时此刻,我只能赌郁轩对我还有一丝一毫的旧情。
“昀弟!”郁轩听见不对,转身看我,惊惶地奔过来将我抱在了怀中“昀弟,你怎么了?”“求求你…放过他…”我身子一颤,又是一口血涌上来,经脉逆转的剧痛让我连话都说不连贯“别做…那么残忍…的事…”
一直等到郁轩终于肯点了一下头,我才松开了自己的意志,头一歪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