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已经是旧闻了。事实上是他们刚刚和好。”我看了下表。“你若现在去开新闻有可能看到最新的现场报道。”
拉因斯还真的去把打开电视,屏幕闪了一下,然后出现我们公司的大楼门厅,镜头正对准带着墨镜的菲尼克斯和他身边的凯。凯听着记者的问话,脸上难得地露出笑容。“那当然是谣传。”他轻描淡写地说。
拉因斯的脸垮了下来。“还以为终于有机会了。”我听见他嘀咕着,差点笑出来,心情很好地提醒他。“小菲可是截拳的黑带三段哦。”他一脸莫名地看着我。“可是截拳是没有分黑带的。又不是空手道,或柔道。”他说。
我把最近他要练的歌扔到他怀里。
“赶快把这些歌练会,你的专集也马上就要开始录了。”虽然只是偶像歌手,可是也要确保不会张口忘词的比较好。到傍晚时,传闻SM已经到手Narcissus36%以上的股票。
公司里的人心开始有些动摇,我也流露出略微忧心的样子。跟着我离开公司的助手开了紧急会,决定无论如何要共进退。他们望向我的目光,让我费了点努力才没有立即说出承诺的话来。再等一下。公司正在筹资,情况很快就会好转。我只能一再将这种空泛的安慰话对他们说。
然而也许态度中有什么让大家略微安心,所以他们终于渐渐散去。
我松了口气,抬头时却看见菲尼克斯站在门口。他没有说话,只是在我走过去时伸出手掌。我看见他的掌心中是一只小巧的银色耳环,叶子形状的中间嵌着绿色宝石。前几天我一直戴着那幅,见过的人都说很漂亮。我开始四处望,他低声说。
“凯已经先回去了。”我叹了口气。菲尼克斯似乎总有这种能看清别人内心想法的本事。晚上楼顶的风很大。菲尼克斯带我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靠在栏杆边缘望着下面。
他不说话,我也就不能离开。又过了好一阵,冷风吹过,穿着纤薄的套装的我抱住肩膀。“呃,小菲…”我想开口说些什么,解释一下那耳环为什么会落在凯的那里也好,或者说任何其他的话也行。
只要不是这种似乎是要扼杀一切的沉默。菲尼克斯转过身,伸出食指放在我唇上。摇摇头。他的眼神让我把所有想说的话立即咽了回去。语言。平素最为自傲的语言,那一刻才发现它是多么地苍白无力。过了好久,菲尼克斯才再次转过身来。
我看着他的表情,不知是否该松一口气。那已经不再是下午在会议室里时所见到的危险神情,而换成另一种,平静甚至可说是淡然的表情。
“凯都已经告诉你了。”他没有用疑问口气,我却还是不由点了下头。他看着我,深黑的眸色纵是在夜幕中,仍隐约有光华流动。在那一刻,我突然为他觉得惋惜。
“你可以先放手的。”我轻声说“与其到现在这个地步,你本来可以先放手的。”他看着我,过了半天,突然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说。
“所以你还是不明白。”他转过身,等到我明白他那动作的意义而向前冲去时,已经太迟。他的衣襟从我的手中滑落时,我几乎还能听见他轻轻低语在我的耳边。
“我不会让凯离开的…”***所有的人都很冷静。我在给急救中心打过电话后,想到夜班的医生未必能担任外科的大手术,直接给李打了电话。
然后打电话给本,让他推迟明天Narcissus预定的行程。李和我几乎同时到达救护中心,他脸上丝毫没有睡意,一边听取值班医生的汇报,一边指挥护士准备急救的器材。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我没有浪费时间坐在那里白耗时间,而先给费希特打了电话。他用约定好的暗语让我明白,收购SM的计划即将完成,明天就能公布。
接着我又给斯卡拉家里打了电话,直接找他做战地记者的情人。那男人在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一阵。“要完全掩住消息是不可能的。”他说。
但他保证会调用力量,将报道处理得尽量接近意外事故,放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
要想让Narcissus的消息不引起轰动实在太难。只能期待我们反收购SM成功的消息明天能传出,足够轰动以至相形之下,菲尼克斯的这个“意外”
只被当作一般的轰动消息看待。凯在我挂掉电话后匆匆赶到,我才想起忘记通知他。想来是斯卡拉接到消息后立即通知了他,他的神色有些匆忙。
“你没事吧?”他说着上下地用手轻拍着我的身体,似乎在确定我没有断掉几根肋骨。我想露出笑容,却发现脚一下发软,坐倒在长椅上。十岁时,我也曾在急救室里等着红灯熄灭。浑身的衣服湿透,身上裹着毯子也无法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