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个人住就是有这种苦恼。虽然宋氏基于扶养的义务,每个月会在他户头里汇入一笔可观的生活费。然而遇到生病时,不但没有仁慈的家人替自己煮稀饭、喂苦药,遇到什么突发状况。
还得勉强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样样自己来。宋冰欢苦笑着,也没有指望那对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子,会给他什么样的照顾和关怀;倘若哪天自己真的病死了,宋氏还愿意替他办理后事,他就该偷笑了。
“哎呀,别这么说嘛,你知道你今天没有来学校,多少男生、女生为你而心神不宁吗?我们的冰欢女王,嗯?”余光天暧昧的说。
余光天是少数知道宋冰欢性向的人,宋冰欢有着满分的外型,在学校里,不知道他性向的女生迷他,知道他性向的男生护他,对他有遐想的人老是觊觎他。
然而,过去宋冰欢对于追求他的人,总是冷冰冰的拒绝着。因为,即使早巳清楚自己的性向,他也还不曾动心过。天晓得昨天他是犯了太岁还是怎么样了?明明黄历上写着“宜出席聚会”可这下子看来,是印刷错误吧?分明是“忌出门”才对!遇到许景洋,不但是…错误,对方还…还夺走他的心。宋冰欢苦恼地揪着眉心,觉得身体因为高烧折磨而酸痛不已,不停地发出痛苦的低吟。
“呜…”好疼、好疼…那个该死的蒙古大夫。明明说了打针后可以控制病情,怎么么挨了一针后,全身骨头还是像要散掉般的疼痛?“冰欢女王。”
“别那样叫我…”宋冰欢气若游丝,沉重的眼皮已经合上。“今天学校外面停了一辆好炫的车,不知道谁的哥哥来学校找人呢!”余光天兴高采烈的说着,完全没有体贴病人的良心。
“拜托你…”给我休息吧!宋冰欢在心里哀号着。余光天不管他的恳求,依然继续说着:“而且,那个车主真是帅得连我都想当同性恋了!根本是个完美无缺的大帅哥!”
“我要挂了。”僵着脸,宋冰欢对于这种无聊的八卦一点兴趣也没有,加上此时门铃很不是时候的响起。
他知道是乘机脱身的时候了。“欸,房东来了,我要挂了!你如果这么有钱付电话费的话,干脆帮我缴房租算了!”
对方给了他一声鼻哼,随即挂上电话。宋冰欢无奈的将手机关上,撑着无力的身体,拿起皮夹。此时门外的人似乎相当不耐烦,又不断按着门铃。妈的!这么没耐心?这房东是爱钱鬼投胎不成?
内心念了几句,宋冰欢从皮夹抽出一叠钞票,吃力的往门口走去,因为猜想来的人是谁,加上感冒病毒的侵袭,让他没有了开门前先看对方是谁的戒心。但…这显然是个错误。当他开了门后,迎面而来是那个魔鬼般的邪恶笑容,让他顿时僵在原地,手中的千元大钞,瞬间洒了一地。
“Surprise!Honey…”发出低沉嗓音的嘴唇扯着恶劣的微笑,许景洋取下墨镜,面对着脸色苍白的宋冰欢,眼小闪烁着邪佞的光芒。***“你、你、你…”“你”了三声,宋冰欢决定做出一个举动…把门关上…然而,观察敏锐的许景洋发现对方的举动,马上一脚将欲关上的门踢开,然后从容的踏入,才将门给关上。
打量一下这个大约十坪大小的房间,一旁还有附设的厨房和沐浴间、卧室,许景洋对这寒酸的布置实在不予置评。
“你想…想干什么!”宋冰欢尖叫着,他实在很想从身边找到一样可以保住自身安全的东西,然而,他身边却连一把剪刀都没有,情急之下,只能稳住虚弱的脚步,狠瞪对方的卤莽。“干什么?我来讨债呀…”
许景洋邪恶的笑着,指着自己的脸颊。“讨、讨债?”宋冰欢猛然清醒过来,不安的看着对方的伤处:“你怎么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才脱口而出,宋冰欢却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果不其然,下一秒,许景洋布满面丝的眼眸闪过了愤怒“我怎么么会不知道你这该死的同性恋住在哪里?你以为我许景洋是什么身分?岂会挖不到你的落脚处?”
顿时,宋冰欢的脸色更加苍白?“死同性恋”这四个字,一直是他所忌讳的。他知道许景洋对男人没有兴趣,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这句话来伤害自己,难道他就会好过吗?不过,想也知道自己对他说教是自讨苦吃。宋冰欢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好吧,那你现在已经找到我这死同性恋了,你要怎么么对付我?”他很识相的抬起头,冰冷的脸上恢复血色,却没有一点表情。“嗄?”
万万没料到对方会坦然接受,许景洋顿时语塞。“来呀,看你是要揍我还是拿走我的生活费都随便你,只要许少爷你高兴就好。”宋冰欢自嘲的笑着,最后补上一句:“反正同性恋本来就该死,你最好打死我。或者饿死我算了。”
许景洋闻言,脸色顿时不是很好看。明明他脸上一副很受伤的表情,为什么硬是要忍住故作坚强呢?此时的宋冰欢就跟连续剧里那种外柔内刚的女主角一样,但是许景洋不能否认,宋冰欢要比那些连续剧的女主角还要漂亮迷人百倍、千倍!
但是,脸皮极薄的他,一点都不打算拉下脸来,更没有打算为自己伤人的话语道歉;一想到宋冰欢就是不肯对自己低头,他居然兴起了平日在床上那种征服对方的念头。
“好,你说都随我是吧?”许景洋冷笑着,用两指抬起眼前人儿的漂亮下颚,逼那双空灵的漂亮眼眸直视着自己。
想不透一个成年的高中生,怎么能拥有这种纯洁的眼神?也许这只是假象?望着宋冰欢端正的容貌,所表现出的圣人模样,许景洋下了很大的决心,情不自禁地吐出恶魔般的要求。
“把衣服脱了。”“什么?”宋冰欢终于有反应,不知道是不是病重的关系,居然打了个寒颤。“既然你说随便我,那我就在这里上你!”许景洋咬牙的说着。
否认自己有那么一点的期待,有着想要将自己也脱个精光,与他交叠在一起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