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吗?那好,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扮成安吉?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凯双眸紧盯着安吉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
“我?我叫安吉呀!什么从哪里来,当然是从雷依特家来的!扮安吉?我就是安吉为什么要自己扮自己?接近你!明明是你接近我才对,为什么说是我接近你!”安吉半真半假的说着。
“你不肯和我说实话吗?”双眼冷芒一闪,凯低沉的声音在安吉耳边响起。“我,我说的又没错!”安吉小声抵赖着。
“安吉!不,也许该叫你段──誉──一──!”一道惊诧从安吉的眼中迅疾的闪过,但再快也没有逃过凯的眼睛。
“什么?你在喊谁?”安吉转着脑袋四处寻找。“别装了!你以为我们都是傻瓜吗?还是你认为你自己的演技很好!”一声呵斥把继续装傻的安吉,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你干嘛呀!我,我又没说我不说!”安吉抱紧盖在身上的被子,往后挪了挪“这个,我先说好,我说的是真的,真的都是真的,你如果不相信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说吧!”凯说道:“我希望是真话。”“事情是这样的…我,其实外表是安吉,内在是段誉一!”凯皱着眉,看着安吉。“这个,说的明白点就是,安吉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段誉一!”安吉停了下来,看了眼凯不耐烦的表情。“继续…”凯不动声色的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发生了车祸,应该是死了,但是我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在安吉的身体里,然后…接着…最后…”豁出去了!管他信不信,讲了再说。
信是他幸,不信…那他也没有办法了!安吉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讲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凯,一边的凯只是静静的听着,双眼从最初的怀疑到后来的沉默,其间未说一句话。
“我说完了。”安吉抱着被被,诧异的看着面前不知何时开始发呆的凯。“嗯?完了吗?”凯抬头看了眼安吉,站起身“今天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明天我再过来。”没等安吉开口,凯已经推门离开了病房。
“哦!”张着小嘴,安吉吃惊的看着被关上的房门。黑道老大的发呆很稀有哟!可惜,没用相机拍下来。安吉小小的后悔了一把。皮鞋清脆的啪嗒声在安静的走廊上响起,皮鞋的主人似很匆忙,踩在地板上的啪嗒声连绵不绝的从特殊病房延伸至大厅,等待医生叫号的病人寻声转头,却只看见皮鞋主人高大的背影。
凯坐进等候着的轿车里,吩咐了声回别墅,就再未开口。脑中纷乱的思绪,如抽丝剥茧般一点点被梳理着。
终于,许多的疑问和疑点被解开,但是,留下的却是那匪夷所思般令人难以相信的事实。信与不信原就存与一念间。凯心底深信不疑,但理智却又不愿肯定,令他矛盾不已。
其实,现在最关键的并不是安吉身份的真假,而是他的离去。美国的事件算是落下了帷幕,SEVEN也已不知去向,英国那边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时间已不允许自己再在这里停留。
是带上他,还是留下他?是凯这些天来一直思考的问题。也许就连凯自己都觉得奇怪,思考?为什么要思考?原本就是被做为一颗棋子的人,有什么需要自己去思考的?凯无法回答自己。
对于他,自己似有什么割舍不下。凯想起那次安吉昏迷在自己的怀里时,自己害怕、惊惶、愤怒的心情,是什么会让自己这样?凯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
车缓缓的在拥挤的车道上行驶着,看似毫无目的的向前驶去,就好像凯现在的思绪,离目的地似遥不可及,实近在咫尺。***
英国伦敦安吉透过机窗,俯视着这座集美丽而悠久的大不列颠岛国的首都──伦敦。现在已是十月,伦敦已进入秋季,与机场熙熙攘攘的热闹不同,伦敦大街上显得零零落落,有些萧条。
路边的树木已是枯黄,好似整座城市披上了一层黄褐色的秋装,显得有些感伤和静谧。载着安吉的轿车缓缓行驶在寂静的马路上,后座上安吉的思绪已飞到了一星期前的那个早上。“安吉,你和我一起去英国吧!”
“好!”三言两语就决定跟着凯到英国来,是不是有些鲁莽。原本事件落幕,一切已经全盘告诉了凯,他该可以一走了之,却不知为什么答应了下来?安吉摇摇头,理不清这莫名的情绪。
由于凯需要处理的事太多,不得不于一星期前先行返回英国,而还在养身体的他只得晚一星期才姗姗搭乘飞机抵达英国。
身边除了维特,再没什么亲人,让一向开朗的他感到了寂寞和孤独。遥望着远方,泛起对未知的彷徨,那里将会有什么等着自己呢?胡乱的猜测只会令自己烦恼,安吉一向不是那种自寻烦恼的人,脑筋一转,又开始思索那起差点丧命的绑架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