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埋得不能再低的女子用力的点点头。她是红叶镇公认的第一美人,现在来了个男人在几天之内就夺走了她头上的光环,她不能不对他好奇。
“那好,为父的这就去帮你请来。”镇长起身出去,带走了两个侍卫。原本羞涩的女子这才抬起头来,神色平静的开始用膳。镇长夫人见她这前后截然相反的模样,也不惊,反倒笑骂她越来越会耍心机了,连自己的亲爹都要骗。
女子仅是大咧咧的耸耸肩,不答话。另一边,镇长走在街上听到的也都是人们谈论那男人的声音,不禁对他更加好奇了。
什么样的男子,竟能让这些只懂养家糊口的老百姓这般注目。两个侍卫带镇长一直走出小镇,来到已经荒废多年的山神庙。“他就在这里面?”
“是的老爷。我们已经注意他多时了。”侍卫率先进入残破的土庙,里面的人迅速站起身,冷冷的盯着他。那犹如实质般的压力,让侍卫的脸色变了又变,这是一个学武者的感应。镇长不是武者,当然不如侍卫那般难受,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有威势。
这是他在那些京城大官和富商身上才看得到的。他当然也注意到男人衣衫褴褛形象不佳的颓废模样,但他更直接的受到了男人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孔的震撼!果然就如小桃说的那样,只有一个字能形容:美!
一个如此美丽而浑身散发着强势的男人,定不是什么凡夫俗子。从见到他的那一刻,镇长就意识到,他女儿的第一次情窦初开,是注定要以失败告终了。
遂以礼待贵客的姿态向男人邀请到他府上做客,这样,既得以让他女儿死心,又能提高他的威信,可谓一举两得。只可惜,有人“不识抬举”男人听他在那里自己自弹自唱,根本没有搭理他的准备。
镇长还没把话说话,他已重新坐回草堆,闭目养神了。镇长见状,心上恼火却又无处可发。男人虽安静的坐在那儿,可威势已蔓延开,他不傻也不呆,已感觉出男人的不悦。
脸上难堪,他何时如此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过话?镇长向两边侍卫使眼色,随即站出一人虎虎生威的大吼:“小子,我们镇长请你是看得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三个人居高临下的俯看他。男人还是没反应,连神色都未曾变过分毫。若不是知道他救过一掉落猎人陷阱里大声呼救的小孩,他们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聋子。
“喂,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冗长的时间后,一侍卫在镇长的暗示下大吼。男人收势,站起身瞧也不瞧他们一眼。“不。”冷得掉冰渣的声音。两个侍卫禁不住缩了缩脖子,连镇长也不自在的把眼瞄向别处。
男人走到另一边的草堆坐下,从怀里抱出一个小婴儿(汗…太小了),仔细的用手指替他梳头,用袖口给他擦脸。小婴儿嘤咛一声,醒了。“爹。”还是只会叫这一个字。男人低头轻吻他的颊,干燥的唇瓣摩挲得发痒,小婴儿清脆的“咯咯”
大笑。另外三个人朝他看去,瞬时像被雷劈中,有失身份的张大嘴,口里发出无意义的音节。天哪,蓝瞳!镇长是见过些世面的人,知道这个世上有不同眸色的人,他也见过一些金瞳和褐瞳的人,可这宝石般的蓝瞳,天下少有啊!
镇长兴奋的靠过去,想看得更清楚些。男人猛然起身,警惕的盯着他,眼里有明显警告的意味。镇长讪笑,又贪恋的看着婴儿,道:“这位是,令郎?”
男人依旧没有吭声,维持那个姿势和那个眼神。他怀里的小婴儿听到人声,好奇的从男人怀里露出那张可爱的小脸,大大的双眼里全是不解。又回过头看男人“爹?”男人温柔的抚摩他的头,对镇长沉声到:“走。”
手牵起衣衫把小婴儿露出的头遮住。听到男人愈发冷然的声音,三个人都有了一丝想逃的冲动,怕一个不小心,把命留在这里。
他们一点不怀疑,这个男人会有一刀解决他们的能耐。勉强稳住声音,镇长面色难堪的道:“不管怎样,弊人还是欢迎在下的光临。届时,必将备好酒菜盛情款待。”三个人自信的来,狼狈的去。
估计镇长回去难以跟他的女儿和夫人交代了。当天夜里,两条人影忽闪忽闪的来到破庙,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时,扔了一只火把,把破庙付之一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