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出去过的人所说,现在的内山外境已目视全非。完完全全的变成了真正的地狱。四处横行的异兽怪物,遍地攀爬的毒藤灌木,还有漫天飞舞的丑陋蝇虫…“哇…原来我也是这么厉害的!爹,鸢也不像他们说得那么弱嘛!”
这么强的屏障,是凭他们的武力做不出来的吧?鬼炼不太喜欢单纯如白纸的儿子看到这么恶心恐怖的画面,于是加快了脚步,不怎么上心的答一些蓝鸢不着边际的问题。
而不上心的结果就是,蓝鸢在此行之后更加肆意的将这里变成了魔兽的天堂。甚至于以后连境内的人,在没有带蓝鸢的驱魔珠的情况下,都不敢轻易的从地面穿过这片区域。
(不怕作茧自缚吗?)当初直坐落的悬崖下的虫坑(四面八方有几处悬崖,但我们就只说一处吧!),现在规模已经扩大了数倍,将外围的一圈毒藤也吞噬了(主要是被蓝鸢救起的人太多,直接减少了它们的食物来源,只好自己另找了…)。
小妖兴奋的窜出蓝鸢的发,钻就进软土里又是一阵饱食,估计这回老虫(虫老大)又要赔夫人折兵了。鬼炼仰头看那终年不散的云雾,回想起当年在崖壁石台上堪堪捡回一条命的险状(石台已被削除),似乎一切就发生在眼前。
而如今,命运又是一次的天翻地覆。“爹,这么高能上去吗?”蓝鸢不太确信。他已经不记得幼时窝在阿爹怀里跟阿爹一起游江湖的事了,只依稀记得阿爹的怀一直都是他最安全的栖身之所,是他最喜欢待的地方。甚至连他们是怎么掉下悬崖,在进入内山中心前遭遇过什么,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当然能,不相信爹吗?”到现在,鬼炼也唯有在跟蓝鸢单独一起时,才这么自然人性的说话。让人还能感觉到温度。“鸢最相信爹了,爹说能就能!”盲目崇拜。“那鸢儿注意了,爹飞给你看!”
隐于鬼炼体内的小剑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静静的悬浮于他们眼前。以前带着碧青玉色的小剑又掺杂进似有似无的铁器的寒光,相信没人敢忽视它的力量。
“小剑!”蓝鸢很久没见到过它了,此时竟忍不住心喜伸手去摸!小剑不仅没搅碎欲碰它的手,反而亲昵的飞进蓝鸢手心里“撒娇”的磨蹭。鬼炼见它这样实在有些无奈,也只有待一人一剑玩够了才又重新开始他飞的行动。
鬼炼抱紧蓝鸢跃上小剑,强横的内力穿体而出,小剑受到驱使晃了几晃,惹来蓝鸢兴奋的惊叫,过后就开始迅速上升。
鬼炼的内力虽然强横,但他仍不得不靠近崖壁向上飞行,随时准备借力支援,毕竟这是鬼域的第一道门槛,对谁来说都不是摆着好看的。上去本来就比下来难,鬼炼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强行控制小剑承载二人逆飞如此之长的距离。
被阿爹护在怀里的蓝鸢,做贼似的伸出那双蓝眼好奇的打量四周,惊讶的发现世界在他眼里慢慢变小,然后越来越远,被蒙上了一层白纱!真的是…太奇妙了!抬头见阿爹不是很轻松的样子,蓝鸢乖巧的将他的惊呼含在嘴里,双手搂紧了阿爹,瘦弱的身体跟阿爹的强壮贴合得密不透风,他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欢喜。
几十秒后,上升终于到了尽头,鬼炼谨慎的抱着儿子落地,相隔七年后重新站在了他们人生的转折点上。同样的悬崖,不一样的人。前方十多人挺身而立,大声道…“参见大人!”***外山悬崖上“恩。”
对十几人的敬礼,鬼炼只是不甚在意的点点头。蓝鸢在他怀里对十几人悄悄的做鬼脸,就想在这么严肃的时刻把他们逗笑。
他认为这样才能证明他搞怪的功夫比其他人厉害。但何奈,这些可都是沐贳挑选出来的精英,做门神和联系人这样重要的工作,怎是他一点小把戏能逗弄的?见他们少爷如此可爱的模样,笑是不想笑了,但看着他的眼神明显都温软下来。
蓝鸢见他们不肯笑,不高兴的小嘴一嘟跳出阿爹的怀,才不听阿光(他称玢光为阿光,摇光为小光)在对他爹报告什么,走到十多人的队伍中,白嫩嫩的小手在他们精壮的身上肆意蹂躏。一遍“玩”
下来阿光的废话还没说完,他宝蓝的眼珠子一转,隐身到队伍中不让阿爹看到他,然后故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放出几只怪异的虫子,一人一只,残忍的“放”
到他们身上。嘿嘿,我看你们不笑。忍吧,虽然虫子在衣服里面爬的感觉很怪异,它爬过的地方更是痒痒的想去挠,十几人硬是没有如蓝鸢的愿,铁铮铮的挺立着我就是一条宁死不屈的男子汉。
知道为什么被蓝鸢整过的人从来不会埋怨他或者对他不高兴之类的吗?除了他本身的魅力和特质让他们忍不住要更喜欢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条是,跟他直接对招过后的人修为会大大提高。
要对他们少爷用的毒有更强的抵抗力,那你就得拼命练功先填厚了自己的底子;要对他们少爷的整人怪招有更强的承受能力,那你就得努力的修身养性提高自己的精神修为。
而且,每被蓝鸢下过一次毒,那他们就对那种毒多少都有了免疫力。这样一来,他能不欣然接受蓝鸢的一切恶作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