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允许老爸在家里和外面表里不一的原因。月残知道。他满意的将儿子拉起来,走到还处于呆楞中的胡月笙前面。“老胡?”胡月笙艰难的接收到月残的声音,然后突然回过神来,震惊的看着他们俩,手中的相机无意识的滑下。
眼看就要摔破,呆呆的胡月笙却没有任何反应。冰翎非但不紧张,反而还有点期待。他紧紧的抵着老爸,不让他去救相机。
“儿子?”一只瘦如柴骨的小手突兀的横伸出来接住相机,让它免遭厄运。冰翎不悦的思忖:真是扫兴。人跟着闪电般移动,毫不费力的擒住那只不及缩回的小手。真的是…太小了。一个狸猫般的小女孩,姿态怪异的伏在地板上,一只手被人拽住,她凶狠的甩头怒瞪防碍她的人。
收成爪子状的另外一只手在离冰翎的脖子一寸的地方停下。月残还没喊出口的”儿子小心!”被硬生生拗回口里。他戒备的把儿子拉进怀里,怒气腾腾的道:”怎么回事,老胡?!”胡月笙惨笑,无意识的呢喃:”
怎么回事?该问这句话的是我和烈,不是吗?月,你背弃了我们,你毁约了,月…”他看到了什么?当年的那个冰山美人,可以眉毛都不挑就连毙5人的冷酷月残,居然在他面前温柔疼惜的拥住其他女人,还紧张的显尽无限关怀?!
他当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难道发生过的那些事,都只是他和烈的一相情愿?“老胡!:“哈哈!你,你会紧张?哈哈哈…真他妈见鬼的国际玩笑!没有人,连鬼都不会相信你冷酷月残会紧张!哈哈哈哈…”胡月笙笑倒在地上,那个伏在地上的狸猫女孩不满的瞪他一眼,又紧紧的盯住冰翎,一点点向他靠近。
“老爸?”冰翎有点担心的望着胡月笙,双手不自觉的抓紧老爸的腰,他毕竟只是个十六岁不到的男孩,遇到这样陷入疯狂状态中的男人,会害怕也是正常。
月残温柔的拍拍儿子,不着痕迹的把他护到身后,高大的身躯完全挡住他。“胡,游戏早已结束,你知道。”
“我知道?…是啊,我不是早就知道了?…月,你好狠。”“胡月笙慢慢站起来,眼角划过一颗泪珠。冰翎感到老爸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没缘由的,他感觉到了心疼,为老爸也为胡月笙。
在那个男人开始涣散的眼神里,他看到有强烈的恨意,该更加警惕吗?可是他真的提不起半点戒心。老爸在他身边,他相信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这个男人,让冰翎感到悲哀。
胡月笙深深的把月残看进眼里,在那个狸猫女孩离冰翎只有几公分的时候,他开口:”她是我在山里捡的,随你们处置吧。”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胡月笙低下头,绕过月残推门出去,似乎是没有任何气息的人偶。不,不应该是这样!冰翎想伸手拉住他,他想要说什么。
“干什么!”冰翎回头,看到老爸的手还没收回,那个狸猫女孩已经口吐鲜血倒在墙脚,周围是被撞开的许多储物箱。女孩闷声呕血,粗黑的眉皱成一块,难看至极。
“老爸?”怎么对一个小女孩出如此重手?“她想抓你。”月残毫不怀疑她的那双小手有多少尖利。敢伤害他的宝贝,他怎么手软?女孩似听到冰翎的声音,迅速抬起头又紧紧的盯着他。人还挣扎的想要爬起来。
但刚才那一摔好象很严重,她根本无力而为。她气急败坏的低吼一声,嗓子里发出困兽般的奇异频调。
盯着冰翎的眼眸里,有太多的复杂情绪。可她自己知道吗?冰翎心惊于她的眼神,但似乎又想明白了什么。他说:”老爸,你去看看胡月笙吧。”
“什么?你叫我去看他?”不会吧,儿子在想什么?“恩!如果他在这种时候遇到什么事,你会后悔的,我不想要这样…去吧,老爸。但你一定要回来哦!我就在这里等你。”
冰翎垫起脚尖,不舍的在老爸唇上留下一吻。虽然不知道在他们之间,还有在那个”烈”之间发生过什么(总觉得,”烈”
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但他是寒月残的儿子,他没本钱自私。“把你留在这,那她怎么办?”这里还有一个威胁儿子安全的存在。
“她不会伤害我的,就像…小卫们不会对我露出尖牙一样!”应该是这样吧,她那双和小卫们一样的眼睛。月残相信儿子,又嘱咐他把摄影室从里面反锁。不要让其他人进来。虽然他已经借了一天的摄影室,也不保证会没有人下来。
“等我回来。”他稍做掩饰,才出去找胡月笙。只剩下狸猫女孩和冰翎了。冰翎朝她微微一笑,慢吞吞的整理刚才被女孩撞飞的物件。还好,只是些装衣物和道具的箱子而已。那些仪器什么的倒没损伤分毫。
不然,他又得从每个月的支出里扣出好大一笔了。就在他整理的时候,那个女孩还是挣扎的爬起来,艰难的跟在冰翎身后,手小心翼翼的伸出去,要碰到冰翎的那瞬间又飞快的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