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舌头开始追逐我的时候,我突然离开,他愕然的看着我。我莫名奇妙的微笑,双手同时使劲往里拉…他妈妈的真重!我倒在地上,虽然早有准备,但也摔得不轻,尤其是他毫无防备的重量全都压在我身上。
他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看着我。猛然的,他捧起我的脸,不由分说的吻上来!我挣扎着一拳打在他下颚,他闷哼的松开我,我趁机站起来。他的嘴角裂开了,渗出一缕血丝。
“你这个浑蛋!”我气得破口大骂,刚才的余惊尤在,差点就为了这个变态见上帝,吻他是迫不得已,他怎么可以吻回来!都快气昏了,心情太激动,浑身血液都在急躁的喧嚷着。他拭去嘴边的血丝,动作缓慢的站起来。
“你还要去哪里?!”我火大的问,如果他还要去寻死,那就去死吧!我不管了!死后余生的感觉,依旧充塞着四肢,他不知道,我的身体到现在还在微微颤抖。我转身向出口走去。“为什么要救我?”
他从身后抱住我,贴在我耳边低声说出。“我真的能有你?你说的,不是安慰我的…”“…”双眼不怎么争气的冒出水雾。
“你再去跳楼好了!”结果是我架着他下楼。被我揪离栏杆时,他的脚扣在栏杆上,扑倒在我身上的时候硬是给扭了。倒地时虽然有我垫底,但膝盖还是磕在地上,擦破皮流血,裤子都染了出来。
我那一拳打得太重,他下颚微微脱臼,唇上被牙齿磕伤的地方凝结了一大块血迹。我真是…无话可说。他一身狼狈,又是灰尘泥土又是血渍斑斑,下楼时碰到住户,大家都用惊讶的眼光看我们,我铁青着脸从注视中走过去。
到家关上门后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一只拖鞋,居然光了半只脚走回来。我扶他到浴间,立刻动手脱他的裤子。他脸色通红地拉住皮带,怎么也不让我脱。
“你让我怎么检查伤口?!”脚踝的伤一眼就看到,但膝盖的伤口要处理,裤脚又卷不了那么高,不脱下裤子怎么上药?我瞪着他,他尴尬的支吾了两声。“我以为…”
“以为什么?”他的眼神闪烁,我摸不着头脑的和他干瞪眼…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非常不可能的念头。我诧异的微微张开嘴。
“你该…不会…以为…是那种事吧?!”我说的时候,嘴角在抽筋。他慌忙摇手“不是不是,是我会错意了。”脸上顿时像被火烧一样,我离他远远的,气得不知所谓,好一会才骂了一句:“下流!”我甩上浴间的门,无力地把头抵在墙上。心好乱。
他这个人,真是让我烦透了心。隔着门,传来了水声,我正想离去,突然听到“咚”的一声巨响,门都震了一下。我慌忙打开门,却见他扶着浴缸两边艰难的要站起来。
“你又怎么了?”我还以为他还要跳窗自杀,没想到是难看的跌倒在浴缸里。我抱怨的扶他起来,不经意的看到那个东西…我最近一定是流年不利!我僵直了身体,尴尬的别开脸。同样是男人的裸体,我却无法装做若无其事的面对。
他犹自按在我肩膀上说:“脚不是很灵活,站不稳,滑倒了。”我尽量表现出自然的样子“不行的话可以叫人帮忙,不要死撑。”
他苦笑说:“现在不想都不行了,膝盖上的刚刚开始结痂现在又裂开了。”可我实在无法忽视那个东西直接查看伤口,无奈的,我只好说:“我扶着你洗好了。”
“那怎么行,你全身都湿掉了。”我气怒的大声说:“叫你洗就洗,废话那么多,你又不是女人!”等他洗完,我的衣服都在淌着水。幸好帮他上药时他已经用浴巾包起那个鬼地方,我才能强装镇静的上药,上绷带。他手上也有划伤的地方,伤口比较小,上药后贴上OK绷就好了。
“看你以后还学不学别人跳楼。”我抱怨的说,浑身都是伤,还连累了我,真不知这人是怎么想的。我洗完澡后,看见他卧室的门还开着,犹豫了一下,我不放心的走进去。他换上了睡衣,靠着枕头躺在床上,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什么。气氛有些诡异。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跳楼,就算真是山穷水尽了,不是还有一份工作吗?只要能工作,就会有收入,虽然不可以像以前大富大贵时那样,至少可以有个安定生活。”
话如连珠似的出口后,我顿时后悔了,搞不好他突然哪根筋受刺激,又跑去跳楼,我可没有那种铁的精神能再救他一次。他闷闷叹了一声。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现实和想法是两回事。”他一手无力的抚上低垂的脸,无奈的摇头。我犹豫的拍拍他的肩膀“想不开也不能放弃,人活着就还有一丝希望。”他反手握住我的手背,我有些不习惯,毕竟这样安慰一个外人,除了弟弟以外的人,还是第一次。
想起过去的五年中,我和这个男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有着养父养子的关系,朝晚相见,但这样正常的我与他之间的交谈,却是第一次,不是为了谦彦也不是为了憎恨对方。“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知道。”“我连房租都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