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儿,紫的!”
安兴奋地给我指着礼花燃起的方向“真漂亮!”顶楼上站了好多人,大家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虽然对于个人来说,香港回归对日常生活没什么大的影响,但从某种意义上说,那的确激发了我们的爱国热情。
北京,不同的方向,燃放着不同的烟花。伴随着人们一声接一声的惊叹,一簇簇的光亮映着自豪的笑脸,映上骄傲的心。“安,你跟我来。”我拉着他跑下楼,直进了街心花园。“你干嘛?礼花还没放完,我还想看呢!”他有些不满。
“看!”我把手里的塑料袋打开给他看,里面是我托同学在远郊帮我买的烟花。“你哪儿弄来的?”
他惊讶地大声问我。我赶紧捂住他的尖叫“小点声,你想被抓呀?”“你怎么弄来的?”他又一次问,声音近乎耳语。“我同学帮我买的。”他举着几个“彩明珠”、“天女散花”什么的呵呵直乐。“我记得你说想放这个吧?”
我故意拿着一个二踢脚在他眼前晃。他眨着眼睛不明世事般地看着我,然后一咬牙:“放就放,有什么了不起。”说着从我手中毫不犹豫地接过。当我把点着的香递到他手中时,他却举着不敢点了。
用一种可怜又可爱的眼神向我求助,我早在一边笑得不成了。握着他的手,我轻轻地说“闭上眼睛,许个愿吧!”在他还没睁开眼睛时,我已经将燃着的二踢脚用力地扔了出去。“砰,砰”
空中留下两声闷响,在我面前是安轻微的颤抖。“不是跟你说不许拿在手里点吗!要是炸到了怎么办?”他很大声地责备我“你老是这样,是不是不吓死我不甘心呀?”我看着他不说话。他的确生气了,可是他紧紧握在我手里的手并没有挣脱。
“安,刚才是我们一起点的!”我完全没在意他的态度。他看着自己手里的香,又看看我“你自己玩儿悬的不说还要拉上我!”
他装做生气地别过头,可他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哈,这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在这时候,他最怕的就是那个字,我却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
他看着我不说话,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出人意料地,他搂住了我,贴着我疼得发烫的脸,一边抚摸我的头发,一边轻轻地说:“我们谁也不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