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很多事情都是天注定的,不信命还真不行。当我和阿俊走进天堂鸟,我们只是想把钱给水水,然后出来,偏偏就在我们准备出来时,我见到了大雨。
大雨从前不来天堂鸟,分手之后我们一次也没见过,现在却巧遇。大雨身边的男孩子有20岁?最多20岁。大雨身高一米八,那男孩一米八五吧,反正比我高。大雨还如从前一样略微驼背,男孩却挺胸抬头,肩宽腿长,身材很好。
从他的穿着和紧张好奇的神情看不是mb,绝对不是。大雨也看见了我,他先微微发怔,有些尴尬,接着他的目光扫在阿俊身上,然后脸上略过一丝不明显的笑意,忍俊不禁地微笑。
他装没看见我,去拉他bf的手,甜腻腻地对男孩说话,百般温存。来到外面,路灯下阿俊问我要不要回家,还是回家吧,他又给我买了一打heine。阿俊说到这里对我笑了。看着阿俊的丑样,我怒火窜升,骂道:“你念了那么多书要点脸行不行,别他妈缠着我了!”
阿俊的小眼珠又是那样叽哩咕噜乱转,转出惊讶,转出怒气,我接着说:“我这人不轻易动气,你别把我惹急了,我他妈想抽你!”我拿出过去打架时的凶狠对阿俊阴森地说。阿俊完全呆住,呆得连怒气也消失,可以说是…傻了。
我的怒火迅速消退,看着阿俊只觉得可怜他。我不再说话,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直奔宿舍。dan又打来电话,我说我不过去了,让他别等我。我怕dan再打来电话,索性把手机关了。
***我和水水在他家喝酒。原来冰冰在家时,这小屋子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我还曾羡慕水水有福气。
现在冰冰在医院里,他们的儿子由水水父母带着,他俩这屋子被水水折腾得跟烂狗粪似的。水水把头两天借的钱都还给了我,我问水水,这是哪来的外快,水水笑笑不说话。
“你怎么又和那人混一起了?”水水问我,一定是指我和阿俊一起给他送钱那事。“彻底分了。”我烦躁地说,心突然疼了一下。“你够有耐性的。”
水水不屑地笑着。我喝酒。“你把他家里电话给我。”水水说了一句。我看着水水,不解地问:“干吗呀?”“你就给我吧…”
“干吗呀?”我提高嗓音盯着水水问。水水已经和我灌了一斤白的,脸通红。他又喝一口啤酒,抿着嘴,开口说:“你说我现在怎么办?不能再借钱了,也借不来钱了,冰冰在医院里,总得想办法吧。”
水水和我一样,花钱大手大脚,而且他认为钱是不可能省出来的,只能赚出来。我依然盯着水水,等他的下文。
“你知道有个姓冯的吧,就是嘴有点兜齿儿,四十左右岁,你见过他,来天堂鸟不少次。我知道他在冶金部六所,还当个小官,我找人管他要一万块钱,他先给了两千。”
我轻轻吐了口气,不说话。这边是我最铁的哥们,那边是陌生人。一边是如赵雯一样的敲诈勒索者,一边是和我一样被人威胁的同好。我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你这是做第几个了?”过了一会我问水水。
“第二个。来天堂鸟的要不就是特别熟的,要不就是穷的,再就是除了人是真的,其他告诉你的全他妈是假的。”“你想做卢俊杰?他还借过钱给你,去医院看过你和冰冰。”我压着十足的厌恶对水水说。
“钱是你的。”水水又面部肌肉很用力地使劲,说着:“他们那种人我还不了解,全他妈的因为用得着你才屁颠屁颠的。
他他妈的要不是因为死缠着你周航,认识我刘水是谁呀!”我的手转动着啤酒罐,再晃悠晃悠,眼见着啤酒撒了一手。我把手上的酒甩了甩,又在裤子上抹一抹,抬头对水水说:“冰冰那边要是实在需要钱,我跟你想办
法,你说干什么我就跟你做,入室抢还是拦路抢都行,出了事咱一块儿扛。可你不能祸害卢俊杰去。”水水看着我乐了:“一夜夫妻白日恩啊,你还挺念旧情的。”
我冷笑笑:“我不念旧情,可你别碰他,除非你他妈先把我放躺下,别说到时候我跟你急。”水水喝高了,他看不出眉眼高低地笑着说:“还是大福给我出这主意,想挣快钱,就这招最妈逼稳妥。”
“也不一定稳妥,如果老板知道了,天堂鸟这活肯定保不住。再说万一碰上个不怕死的,假装给你钱又招条子来,你们不就栽了。”水水醉醺醺地眯着眼睛看我。
“咱就够倒霉恶心的了,算计那更倒霉的,没劲。”这话我得告诉水水。冰冰住院,我妈告诉我许老师也住院了,但许老师病情不重,胆囊炎。我上午上班前跑到医院看望许老师,他们告诉我医生决定保守治疗,先不给许老师开刀。我说如果需要陪床照顾,我下班后过来,可以一直呆到第二天上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