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带你去江南让你留在客栈自己单独出去办事的那三天吗?还是我带你去关外因为你身体不适把你留在那户有着待嫁女儿的农户家的时候?或是去年带你去黄河的时候?还是干脆就是府中哪个卖弄姿首的丫环?说!”
壮果完全呆住,怎么会这样?自己原本想要拒绝铁家大小姐临时想出来的一个借口,少爷竟然相信了,还要问他是怎么回事。这叫他怎么回答。
“哼!你一个小小男宠有什么资格这样问壮果?他只不过和你逢场作戏罢了。你不要再不识好歹了!还不赶快离开他!滚回你原来的地方去!”
铁桢根本就不信振人所说的两人一起生活了十七、八年的话,以为他只是瞎编想骗走自己。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有被叫做男宠的一天的振人更是发挥了做一个男宠应有的本领──撒娇!
“果果…你说嘛!到底是什么时候瞒着我有了的?你若是不跟我老实交待清楚,你今晚就别想睡好觉!快说嘛!”
天!我该怎么办?这样的少爷我从来没有应付过呀!谁来帮帮我?被死命争宠的振人少爷弄得手脚无处放的壮果是一个头比两个还大。
尤其当他听到振人那句关于晚上不让他睡好觉的威胁,他更是急得浑身冒汗!“你这个死男宠,大庭广众之下撒什么娇!恶心死了!你给我快点离开壮果!”一看振人如此,铁桢是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冲上前去把二人紧贴在一起的身子拉开。
大热天的,也不怕生痱子!实在看不下去铁桢在店中如此胡闹的小六子陪着小心走了过来“呵呵,这位大小姐,一大清早的,还请消消火。
店里的客人们都在看着了。这个,呵呵,我们这也是做生意的,希望这位大小姐不要为难我们。来,大小姐请这边请。喝一碗冰糖绿豆汤降降火。”
“滚!你是什么东西!要轮到你来告诉姑奶奶该怎么做!哼!”一肚子火没地方发的铁桢正好对上来碰钉子的小六子发泄怒气。
强自忍下胸中一口恶气,心想像你这样一口一声姑奶奶的刁蛮女子别说那位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大爷看不上你,就是我小六子也对你没兴趣!
听到铁桢怒斥店小二,壮果不由得感到十分不快!如果这位铁大小姐知道我壮果不单是个看人脸色讨饭吃的家仆,还是个受不了床第折磨正在外逃被少爷抓住的逃奴,她会怎样看我?还会想要嫁给我吗?恐怕她也会像刚才骂少爷一样,说我是不要脸的死男宠吧!更何况自己连男宠都算不上!
想到这里,他终于正眼看向铁桢,平静的说道:“这位铁姑娘,我壮果不配姑娘如此牵挂。壮果曾经跟你说的,也多是假话。这位也不是我壮果的什么男宠,而是我家少爷。
因为生性顽皮,偶尔会开开别人玩笑。因为壮果做错事逃出府外,如今正好被出来游玩的少爷抓住,正准备带回府中家法处置。
那个关于我已有妻室的事,也是想让你彻底死心而骗你的。姑娘,如今北方匈奴压境,世态不平。还是早点回家以安父母心的比较好。”
听了壮果真诚的一席话,铁桢的反应是压根不信!有哪个仆人和做主子的是同桌吃饭的,还让身为少爷的给做仆人的他盛粥、吹凉包子送到嘴边的?而且看他那身衣着,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做家仆的。说他是做少爷的,倒说不定还有人相信。──她不知道,因为壮果和振人几乎身材相当,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振人看他没带几件换洗衣物,便硬是让他穿了自己的。
见壮果面色不好,振人也想私下好好问他那个有身孕的媳妇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一个疑心病重的人。
所以,他从壮果的怀里起来,对站在那儿直搓手的小六子说道:“伙计,你帮我们准备一些干粮和多备些水,再把我的马牵出来,我们今天就走。免得看着碍眼的人不舒服!”说完,便堂堂的拉着果果的手回房收拾行李。
***壮果熬不过少爷,只好和他二人并骑火焰上路。幸好火焰属于大宛良驹,身高腿长,耐力极佳。驮了两个壮年男子也并不是显得很吃力。
振人准备带壮果去北方的战场。他绝对绝对不会再让壮果离开他一步的,就算他真的要死,也要拉上他的果果共赴黄泉。
经过昨日一天一夜的暴雨冲刷,今早的天空又蓝又高。蓝得剔透高得空旷。让人心胸顿广。看来秋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