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对方大概也是抱着速战速决的心理。问题是如果超过半月,我军粮草还未到达,到时军心动摇,就算要打,士气也会大大打个折扣。”“将军是说…”“先下手为强!立刻传众将领前来,商议火烧敌方粮草营一事。”
振人下了决定。是夜,位于征北军与匈奴军正中间的小水潭附近。振人丢下手中的兽骨,望向匈奴大军驻扎的方向,陷入沉思。递过一块方巾,壮果关心地问道:“振人,中书令不是皇上的秘书吗?他为何会被派押送粮草?”
振人回过神来,接过方巾微微一笑,一边擦手一边回答道:“听京中的探子传话来,是中书令向皇上自荐的。他恐怕想借此机会打击萧王。如果我征北失败被下天牢,第一个受到牵连的不用说自然是我的父王萧王。”
“那么你可有把握在半月之内攻下匈奴大军?”“没有。…呵呵,你不用那么担心,粮草我已派人再催,没有适当的借口,中书令也不敢太过拖延押送粮草的时间。”
“适当的借口是指…”把壮果拉进自己的怀中圈住,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说道:“官匪勾结。如果这个中书令够聪明,他可以让人故意来劫粮草,造成粮草无法按时抵达的借口。
不过,为防此点,我已暗中派人看护粮草、注意中书令的一举一动。”依在振人怀中,壮果叹息道:“怎么有人可以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国家百姓的存亡呢。
他这样做,如果成功的话,要造成多少百姓人家惨遭烽火蹂躏、流离失守。唉!”低笑着,振人在果果的耳中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无妨。
就算他成功,我也有办法力挽狂澜。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敏感的一打哆嗦,壮果嗔道:“不要胡闹,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事。”
“我知道啊,我也在很正经的听、很正经的回答嘛。不用担心,等明夜烧了对方的粮草营,我就发动总进攻。不会拖延到粮草不够的时候。难道你不相信我的策略能力吗?”
振人把脸埋进果果的颈窝里不住的拱着。被弄得痒痒的,壮果艰难的回答:“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担心…”
“我知道你担心我。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事了。白天听军情想战略就已经够痛苦的了。晚上,你就让我放松放松嘛。来,我们到潭里洗澡,我帮你脱衣服。不要跑!”经过一番小小的追逐战,振人抱着胜利品壮果脱光衣服,跳进了水潭。
开始他所谓的放松…很快的,果果便发出了绝对不像是在洗澡时应该发出的声音…第二日黄沙漫漫风起云涌,走石乱飞中人生疼。直到入夜,大风亦未息止。
这种糟糕透顶的天气虽然给征北大军的移动带来了困难,但同时也做到了最好的天然掩护。在离匈奴大军五里处,振人命大军停止前行。令乌展原地待令。深夜,振人带着壮果亲率三千精兵潜到匈奴大军驻扎的附近。
“贺参将听令!当我离开后,你带众人小心掩藏四散各方,当看到敌营西方起火时,方可拉弓射火箭,连射三发,不问结果,不深入敌营,不与敌人缠战,迅速退回大营。违令者斩!”
“是!末将听令!”振人对壮果点头示意,二人同时跃起,向正在沉睡的敌营掠去。***贺参将紧张的凝神注视敌营的西方,眼睛一眨都不敢眨。汗珠从他的额角慢慢滑落,就在汗珠将要滴进眼中的一刹那,突见他猛一挥手,三千火箭齐发。三千过后,又是三千。三发刚落,贺参将便吹响号角,命众人急退。此时,被营中大火惊醒的匈奴大军在一番混乱过后,立刻被人重新分派管理,一部人救火保粮营、另有一部分人被派追敌,一切显得井然有序。
看来营中应该有位颇有韬略的大将在坐镇才对。振人和壮果正在趁着混乱往外退,不知何时,他们已经换穿了匈奴军服,和被令追敌的匈奴军混在一起,跟在对方的将领身后。
出得营外,看见四周已经没有三千精兵的影子,振人感到大为满意。这个贺参将虽然年轻倒是个领兵的人才。
“费安调五千精兵于我随后追敌。其他人等回营救火待命!”骑在高头骏马上的匈奴大将用族语向身后的匈奴将领吩咐道。
“是,费安领命。”“且慢!左贤王,如果这是对方的诱敌之计呢?还请左贤王三思。现在既然不见敌踪,还请首先考虑消灭营中大火,检查粮草损耗,立刻向单于请求粮草支援方为上策。”
左贤王身旁的将领劝告道[自由自在]。“哼!谷蠡(音li)王,怎么本王所说你是事事反对呢?说出来追敌的也是你,如今说不追敌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怎样?!”
看来左贤王像是与谷蠡王不和。忍下胸中怒气,谷蠡王呼韩邪耐心解释道:“当时本王说追敌只是为了防止敌人在营中捣乱,同时含有警告对方的意思。并无真真追敌深入之念。如今你我刚追出营外,已不见敌方踪影,可见对方已有详细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