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如果有一天你变得象那些人一样聪明,会见风使舵,会计谋机心,会趋炎附势,会巧言令色,会说一套做一套,也许我就不会象现在这样,喜欢你喜欢到心口发疼了…”
“你心口疼吗?”席天着急地伸出小手替他揉着“要不要看医生?”“不疼了…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不会疼了…”“那…那我就一直在你身边…”“小天…”“京淮哥…”
我赶紧猛咳了几声,提醒这两人目前尚在公众场合,不宜太过激情。席天红着脸挣开楼京淮的怀抱,回来我这里,担心地问:“爹,你嗓子不舒服?”
“没有,”我拍拍衣袖站起来“中午了,爹饿了,谁要跟我一起吃午饭?今天我请客。”***
也许是为了补偿席天受的委屈,也许是为了讨好我这个当爹的,楼京淮热心地推荐了几家有特色菜肴的酒楼给我,挑挑选选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以素斋闻名的一品堂。
“你们可别客气,我难得请一次客,爱吃什么点什么,千万别替我省钱啊。”我挺胸抬头当先而入,虽然脸上还罩着帽纱。店小二听见我说话,殷勤地迎上来:“几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今天客满了,恐怕还有一阵子才能有空座呢,怕饿着各位,不如另请…”
我一把掀开帽纱的下沿,摆出一副恶狠狠的嘴脸,凶凶地道:“这是什么意思,大爷我有的是钱,快给大爷腾一个雅间出来!”
那小二不卑不亢地一笑,躬身道:“公子说哪里话,您是小店衣食父母,怎么敢得罪?确实今天不巧了,您来迟了些,这满座的客人都是客人,您叫我赶谁也不好,是不是?”
“我管你赶谁?反正大爷今天在这儿吃定了,还想在这地面上混的,快照大爷吩咐的去办!”我威风凛凛地说完,小声问楼京淮“觉得怎么样,一般的恶霸都是这样说的吧?”楼京淮忍着笑点点头。
“公子您开玩笑了,”店小二把手巾朝脖子上搭,冷冷一笑“我们一品堂全靠来往的客官们帮衬才在京城这地面上小有薄名,到现在为止,还真没碰上不赏脸的客人。”
“大胆!敢跟我顶嘴,阿牛阿发,给我把这个店子砸了!”阿牛应了一声,上前几步。阿发则陪着笑问:“太爷,真要砸?”“砸!”“太爷,这可是咱们自己家开的酒楼…”“我知道!砸!”
阿牛阿发走到了最近的一张桌子前,运了运气。我看看店小二,他还是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好象吃准了我们不敢真的动手一样。“喂,这里被砸了你会被老板炒掉的哦。”齐齐说。“不会的,他是这里的红牌,二哥才不会炒他。”席天说。
“啊,酒楼也有红牌?我以为只有妓院才有哩…”“太爷,我们真的砸了啊?”阿发再次确认。我恨恨地瞪了店小二一眼,扁扁嘴,揪揪他的衣角,粉委屈地说:“我今天真的是请客啦,小纪啊,你就不会想办法给我弄几个位置嘛。”
店小二低头看了我一会,嘴向两边一裂,露出洁白的牙齿“哟――,这不是太爷吗?您早点用平常方式说话,我不就知道是您了嘛,刚才那凶神恶煞的,害我愣没认出您来!”
我嘟起嘴,又横了他一眼,抱怨道:“小愿真是的,尽请象你这样的怪胎来做事,真奇怪这酒楼居然还没有倒。”
“爹,我记得小纪哥不是二哥请的,是被您捡回来放在这里的啊。”席天甜甜地说。“小天,连你也跟着欺负爹爹…”
“太爷,您到底请不请客?老奴都饿晕了。”福伯问。“请…当然请,可是死小纪不给我们座位嘛,要不这样,我请你们去吃西市王老伯摊子上的葱油面?”
“…”“太爷,您请客的档次降的也太…太猛了一些吧…”小珠揉揉圆圆的肚子道。小纪双手抱胸笑了起来“好了,不闹了,太爷这边请,刚好空着一桌。”手巾一扬,潇洒地一弯腰,大堂上满座的吸口水声。“我知道他为什么是红牌了。”齐齐喃喃地说。
我偷偷问福伯:“小纪真的算是万人迷吗?我为什么就看不出来?”
“因为你每天都照镜子看你自己的脸!”“你们知道吗?前几天涪威小侯爷和敬纲国舅为了争着要小纪上菜,在这里打的好热闹呢。”楼京淮粉八卦地说。
“几位想吃点什么?”明明去端茶的小纪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阴森森地问,吓了两人一跳。“随…随便…”京淮心虚地转过头。“红烧肉。”阿牛说。
小纪啪的把菜单敲在他头上“你真说得出口,到一品堂来吃红烧肉?这是素斋!”“红烧笋子…”阿发说。
又是啪的一记重敲“竹乃君子,笋就是年轻的竹子,你想把一位年轻的君子拿来红烧?”“清水白菜…”小珠捂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