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里只跟我一个人你觉得没劲了…”啪的一声清脆!连我自己也没想到,就这么狠狠地甩了上去。
他惊讶的瞪着我,眼神从不能相信渐渐地委屈起来。我瞪着自己泛红的掌心,这一巴掌象甩在自己脸上,我也不比他好过到哪里去,至少他还能端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让我后悔,我浑身上下没一处不在咯哒作响,身体不能理解的激动着。
“第一次。”他忽然开口说,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激愤。“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打他的原因,我想是的,他伤害自己比伤害我更让我生气。他突然擒住我的下巴,硬使我仰起脸面对他。“我为什么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避开雷达一样的双眼,回答道:“别任性了。”“你说啊?”他不依不饶的刨根问底。
“LIU会伤心的。”我脱口而出,下意识的别开脸。“LIU与我们之间无关。”他将LIU撇了干净,把我与他叫做‘我们’,听在我耳朵里很不是个滋味。
明明见到了他与LIU亲热的镜头,就算他能随意说无关,我心里也没办法解开这个结。那天在酒吧里我感觉自己象个多余的人,看着他们拥抱着走进包厢我却一个人坐吧台里喝闷酒。
人生如戏,可我连他什么时候在演戏什么时候是真实的他也分辨不清。“那我们之间是什么?买卖关系?”他象被我的一句话给逼急了,捉住我的手腕,咬着下唇挤不出个回答。
“我真要是疯了,那也是给你逼疯的!”他对着我耳朵大声吼着“每次我想和你好好讲的时候你就这样!不是象根木头就是要挑些气话来跟我赌气吵架。
我说我养你又怎么样?你非得把我当成嫖客,自己一副壮烈牺牲的样子,给你钱又不是让你去死!”被他吼的耳鸣,但我不想把吵架演变成打架,只能麻木地听他粗声粗气的吼完。
等缓回神时忽然觉得他这话变了味道,来不及细想就被他揪起耳朵,我连叫疼的时间都没有被他狠狠地拽到了客厅沙发上。捂着耳朵,那块软骨刺痛地好象快被撕了下来,又来了,我闭着眼睛为自己可能又将遭到的暴行做着承受的准备。
然而过了半分钟、一分钟甚至更长,预期的粗暴并没有落下,我慢慢睁开眼睛。林霈榆坐在咖啡桌上一言不发的瞪着我,当我坐起身,他的眼光也跟了过来,落在我脸上。
“好几次,我真恨不得能揍你一顿!”他俯过身子,冰凉的手掌贴在我火热刺痛的耳朵上“你为什么要这么骄傲?等我快气疯了才开始讨饶,你知道只要你一哭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每次屡试不爽!”
我疑惑的呆坐着,不清楚在与他吵什么。听他的意思我是一个随时考验他耐心又不得法的家伙,他说他被我逼急了,还不停地指责我对他挑衅。
“我就是不懂!为什么你在LIU他们面前就可以那么乖巧,在我面前就不行?!既然你从一开始就厌烦为什么从来不拒绝?为什么!”
林霈榆吵红了眼,抓着我的胳膊用力摇晃,我被他摇得差点窒息。我僵直的坐着不动,吵累了,反正从来也吵不过他,错误终究是算在我头上的。
“你看看你,又是这样…”他泄气地倒在我旁边“碰到你不想说的东西就装成冰山,别用这种把人看死的眼神对着我,我才看透你了,你没心没肺,无情、自私…白痴!”他抱着头低声咒骂着,好似一只斗败了的公牛,浑身流着血也要挺直着脊梁。
不过在我看来,这场无目的的争斗根本没有赢家,我输了最后逃走的机会,他输了在我身上能榨取到最后一点东西的机会。在很近的地方,‘公牛’的背影,使我迷恋至今的背影,我决定淡忘。
‘绝望’不能概括我此时平静的心态,‘无望’而已,长久以来的淡漠或许会一直延续下去,直到父亲的亡魂迎接我一同入地。
我们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有几分钟的时间我几乎以为他在哭,微微颤抖的肩膀,他吸着鼻子的声音。我匆忙的想着要付诸什么行动,后来才发现想什么都是多余的,就在刚才自己已经决定淡忘了。
怎么可以连转头都没有就遗忘了。时间走着,比尴尬更现实的安静在我们之间流淌。冷感侵袭进屋子,天也黑了,我正想进厨房寻点东西安抚一下绞痛的胃时,林霈榆的手机叮叮当当的想了起来。
我没去理会,径自走了开,却没想到,那个电话居然在很快后改变了一切。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我暖了杯牛奶灌进胃再走出来的时候,门大敞着,林霈榆已经没了影子。
走到门口,四周静悄悄的仿佛从来没有过争执,我随手关上门,回到沙发上继续躺下。我就是能预感到那通电话是LIU打来的,除了LIU之外好象再找不到能让他一溜烟不见人影的人物了。
哦,对了,他还有个妻子。那个仅一面之缘的女人实在厉害,恐怕连林霈榆在她面前也不能够随心所欲的放纵。想着想着,复杂的思绪跟疲惫的精神使我昏昏欲睡,电话铃突然尖叫把我从沙发上惊地弹坐起身。
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了电话。“江川,”林霈榆焦躁的声音,还有周围喇叭刹车的鸣叫一同从那头传来“你听我说,LIU出事了现在在仰光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