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忍不住自己会叫他考虑考虑清楚,是现在去挽回LIU还是继续待在一个一无所长的家伙身边,我清楚单恋的滋味,更清楚林霈榆为了别人而伤害自己的痛楚,不敢说我比LIU爱的深,只是除了这种感情之外,我已经找不到其他活着的证据。
一边,想去安抚LIU,另一边,我不想由林霈榆去,怕得到的仅仅是瞬间的惊喜,我不想他只是烟花的绚烂。
“你还是去看看LIU,他…”说到一半,想起自己伤心时的心情,不由得停住了嘴,林霈榆必定要伤害其中一人,如果我能再自私一些或许就能更单纯的快乐些。林霈榆看了我一会,摇头“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他宣布道:“你现在,是最大的目标。”“什么意思?”我急忙问,发觉事情似乎快被我抓到了点头绪。这时候响起的敲门声,我们两人都怔了怔,林霈榆摸摸我的脸后起身开门,出现的是他的‘妻子’,王巧兮。
她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走了进来,后脚跟带上门,手一甩,将文件丢在我床边,动作流利的一气呵成。林霈榆没有去管那叠纸,他似乎略知其中会是什么,倒是我,一打开吓得瞪大了双眼──离婚协议书!
王巧兮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仪态优雅,骨子里的清高桀骜与林霈榆如出一辙。“事情已经败露,我们也没必要装什么夫妻了,不如散了各自‘逃命’去,”
她莞尔一笑“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快签了,我刚订了机票下午就走。”林霈榆接过她丢来的笔,抽走我手里的文件,唰唰唰的几笔又丢了回去。
“他也走?”他问,‘他’不知是指谁。王巧兮点点头,笑得很温柔“恩。”“钱够么?”
“不够,你给多少都不够。”林霈榆嗤笑“吸血鬼。”然后从皮夹里抽出张卡,递给她“拿去,够你温饱到死。”王巧兮哈哈大笑,推了回去“免了,你还是自己留着用罢。”说完,别有深意的对着我眨眼睛。我默默的看着他们对话,林霈榆喜欢和别人打哑谜也不是头一回的事了,他不说,我打破沙锅也问不出个究竟。
到这时,原以为会是场完满的终场似乎只是刚刚拉起帷幕,冲淡了前一刻还荡气回肠的哭声哀号,忧心越来越沉重的压了下来,即使他们什么也不说,我也可以感受到即将到来的战役。
我咳了几声,由于先前被王骋东‘劫持’,胸口总有些不适,林霈榆连忙喊医生,叫了几声没人过来他打算出门去逮两个,临到门口,忽然回头问他的‘前妻’:“王骋东…他会做什么?”
王巧兮垂下眼帘,似不忍“LIU的事不是他做的。”“向老头禀报的人是他,而且他还在我的办公室卧室里藏了窃听器,LIU的事他脱不了干系。”
林霈榆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听他的语气,LIU的事他不会善罢甘休。“我知道…”王巧兮很为难,毕竟同为手足,要她说出狠话确实不能。
“但是,霈榆,是你毁了他仅有的希望。如果有人杀了江川,你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的。”她的语气已经很婉转了,可是暴出的内幕却相当惊人。我不算太惊讶的看着林霈榆,毁灭他人希望,他不是做不出来。而林霈榆则是那种认定了对的人,一万一亿个人说错,他也不会认同。
“他早晚会被那女人害死,早晚的事!我让他认清了这一点!”林霈榆象被人踩到了尾巴的野猫,摔了门就冲了出去。我看看王巧兮,她也看看我,忽而苦笑“你也算是个特别的人,听到我们的对话居然还面不改色。”
我受到的冲击又何止是她所见过的,我也苦笑,想装作打算睡觉,被她直直的盯视着就怎么也闭不了眼。
“…江川,我有件事要对你说。”她很认真的说着,坐在床沿边。我只好尽量表现的精神些,坐起来洗耳恭听。她低下头想了想,才说:“我不认为你能救赎林霈榆,他的固执不是你能想象的环境中形成的,虽然我也出生在那种地方,不过我已经比他幸运多了。我想说…千万别放弃他。”
她的话,发人深省。我想,这世界上会有怎样的事让我放弃林霈榆。除非他不爱我,除非他爱上了别人,又或者我们其中一人先故去。
即使他没有那种姿色,他面目丑陋(简直象教堂里的婚姻誓言…寒一个,比你们都先),即使他赚的比我赚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又即使他身上患有疾病,但只要他需要我,我都不可能离他而去。
我需要他,一个能令我尝遍喜怒哀乐的人。“究竟,你们的家庭是怎样的?”我问。她摇了摇头,不告诉我。“这种事还是要由他自己说,如果他鼓起勇气告诉了你,别当他是在开玩笑,他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他不会对你撒谎。”我想笑“我被骗的也够多了。”
“没错,尤其是唐漱石,他不是你看起来单纯的古道热肠,尽管他对你有好感。可我相信,林霈榆不会。他在我们面前总是一副没有弱点的样子,今天破天荒暴个大冷门,看他急的象只撒泼的猴子,哈哈。”说着,她大笑起来“想想,你现在有了这么大个把柄,就可以要求他为你做很多事了。”她边说着,边安慰我,拿起协议书,回头对我笑了笑,第一次,我见她这样友善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