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资格判定凌晨不配曾杰爱呢?他有什么资格叫凌晨走开?爱情根本是一个除了当事人,别人都不能明白的事情。
曾杰补充一句:“张子期,若你试图自己去找柏林,请便,不过,你要以为你一出现误会冰消,哼,你就太小看我了,即使你们误会冰消,我还有更好的办法,我不想使出来,你不要逼我。”
张子期冷冷地:“我知道,曾杰,你是个阴狠的小人。”***张子期请凌晨到阿一鲍翅吃鲍翅,凌晨说:“我不去,你折现给我好了。”张子期瞪了一会儿眼睛,终于道:“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吧。”凌晨道:“去铃兰吃日本料理吧。”
张子期愕了一下:“你喜欢生鱼片?”凌晨耸耸肩:“天底最难吃是日本菜,不过那地方说话方便。”
张子期沉默。凌晨与曾杰,一个玲珑剔透,一个老奸巨滑,他与柏林两个,实在温良敦厚得要命,完全不适合夹在这两人中间做炮灰。
以后若曾杰自杀,他去收尸就是了,千万不可冲上去救人,到时曾杰翻脸:“我有生存的权利,也有死亡的权利。”说不定连他一起杀了呢。铃兰里有一个个小包间,可以脱了鞋盘膝而坐,服务员不会守在你身边观赏你的用餐过程。
两个人闷头吃饭,好象都饿极了,半个小时之后,叫的菜已经可以看到盘底,张子期不得不放下筷子,欲言又止。凌晨道:“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张子期哭笑不得。
凌晨道:“你今天这么礼貌,真让我害怕。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你不用对我这个卑鄙小人有礼,有礼无礼,结果都是一样的。”张子期沉默。提出要求吧,一定是受尽奚落,一句:“不给。”
凌晨道:“天晚了,学校有规定的。”张子期终于问:“你觉得曾杰是好人吗?”凌晨回答:“他对我很好。”张子期笑了:“真聪明,我认识了他十几年才明白他不是个好人,你却一早知道。”凌晨问:“天底下有好人吗?牺牲小我,成全人类?”
呵呵笑:“张子期,你是个好人吗?”张子期再次沉默。凌晨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就算我嘲笑你,你反正也尽了力。”张子期苦笑,他竟要一个小孩子鼓励,良久,张子期道:“柏林走了。”
凌晨诧异:“同我有关系吗?”张子期:“他知道我给了你十万元钱,误会了。”凌晨冷冷地看着张子期:“他不信任你?这么多年,你不能让他相信你的为人?”张子期半晌道:“没有人是圣人。”凌晨道:“你想怎么样?让我去解释?”张子期颤声道:“把钱还我。”
凌晨瞪着眼睛,过了一会儿,笑了:“你直接来剥我皮吧。”张子期声音哽咽:“无论如何,先把钱还我,以后,我会想办法…”凌晨道:“你不会,你目地已达到,我已同曾杰绝裂,你何必再给我钱?”
张子期道:“我不能失去柏林。”凌晨问:“柏林怎么会知道?是曾杰告诉他的吧?”张子期一呆:“不不不,我的财政状况一向不瞒柏林,少了十万元又不是小数。”凌晨问:“你当初何不量力而行?”张子期沉默。
凌晨站起来:“谢谢你的饭。张大哥,谢谢你的钱,我不能还给你。因为我已经回不去曾杰那里,我又不可能半工半读,三中的学习压力你应该知道,关系到我的前程命运,原谅我不可能为你牺牲。”
张子期呆坐,低声道:“如果我失去柏林…”他没有再说下去。凌晨问:“你会死吗?”张子期瞪大眼睛,半晌:“不会,我不会自杀,可是,如果我敢自杀,可能会比较幸福。”
凌晨笑:“大哥,心痛心酸心碎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谁不会遇到呢?都活下来了,都这样活下来的。”张子期问:“凌晨,你爱曾杰吗?”凌晨站在门口,忽然停在那儿,停了良久,终于道:“我不知道。我很想念他。”
我很想念他,你不能明白那种想念,你不能明白,那种想念,其实已经不能用想念两个字来形容,那是一种附骨之痛,那是一种深到骨子里去的渴,那是一种永永远远烙在我身上却又永远不会愈合的烙印。
那种想念,就要将我的信念摧毁。许多次,我宁愿自己爬回曾杰身旁腐烂,而不是如此的如此的孤独。
凌晨走出去,张子期在他背后说:“你认为曾杰会放过你吗?”凌晨回过头,轻声温柔地回答:“他爱我,他不放过我,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张子期道:“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残忍地对待他对待你自己?”
凌晨面对张子期:“一定要我回答吗?我告诉你,与众不同是不行的,这不仅是别人的眼光,即使在我自己眼里,同性恋也是变态!就象瘸子瞎子聋子一样,是一种残疾!是可耻的可笑的可怜的!
我…想做一个正常男人,如果我要做爱,我会在一个女人身上干她,而不是趴在一个男人身子底下!使用生殖器官而不是排泄器官。明白了吗?”凌晨说:“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