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昱杰愤恨的瞪着眼前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几乎用尽生平所累积的愤恨恶狠狠的看着这家伙。狄仁辉震了一下!彷佛能看穿他的心事似的,他笑意深远的对韦昱杰轻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会帮你解决所有的烦恼。”
殊不知这种自以为是的话更加惹脑了韦昱杰。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眼前对着他大言不惭的家伙早已死了不下几百次了。像这种人非富即贵,哪里懂得人间疾苦?他凭什么说要帮他解决烦恼?凭什么!“你这个死小子,老子今天来拿钱,你竟敢不给?”
惊诧的嘴一张一合,吐出来的气息醺得满屋子全是令人做恶的酒臭味。中年汉子壮硕的身子没有遗传给少年,让他不论是在身形或心灵上都无法与之相抗衡。蹒跚的步伐虽不稳,但逐渐逼向醉眼下的少年仍是绰绰有余。
“啐!”一口浓浊的痰沫吐在少年的脚上,瞬间挥拳揍向少年的嘴角。被勒紧的领口令人窒息的喘不过气,耳边传来中年汉子粗声恶气的叫嚣:“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
也不想想老子花在你们母子俩的身上有多少钱?你娘那个贱人就这么的跟人给跑了,留下你这个小孽种来让我养…”满嘴的乌烟臭气老调重谈过往。逼得少年不得不面对他自以为是的养儿辛苦。
“哼!老子白养你这么多年,早该是你回馈的时候了。快把你身上的钱都给我拿出来,否则我会要你好看!”中年汉子威胁够了,一把放开眼前已快窒息的少年。他不耐的等着,随口灌下左手瓶中剩余的米酒,一滴、两滴、三滴…他粗鲁的继续摇晃瓶身,似乎想再从空酒瓶内榨出个几滴液体来满足体内隐隐作祟的酒瘾。
少年知他惹不起已陷入疯狂醉态的父亲,可他才刚缴清拖延了好一阵子的学费回到家,此时此刻他身上连一毛钱都不剩,干瘪的身子再也榨不出任何一滴油水来打发这头吸血鬼…“我没有钱…真的没…”
少年话未说完就惹来了漫天的不满。一瞬酒瓶砸烂的巨大声响在墙角独自饮泣。“操你老母!”缺少酒精的麻醉让人更加暴躁与易怒。
“你敢再说一句你没钱来打发我,老子马上一脚踹死你!我养你是养来干甚的?我白白当了王八这些年,还不就寄望你来祢补那贱人的错。”
“够了、够了,不许你再污辱我母亲!你心知肚明她是受不了你的虐待才会离开这个家。”“啪!”一个火辣辣的巴掌甩得少年七晕八素,青紫肿胀的嘴角噙着微甜的血液,他有心理准备接下来的拳脚将一并施展在身上各处。
往往没有被打到头破血流,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中年汉子额上冒青筋,他操着满口胡言乱语,气呼呼的已是疯狂状态。
“你敢再为那贱人说话,老子今天不揍死你才怪!”少年双手本能反应的护住头,任无情的拳脚发泄所有不满…“你这个杂种…贱人生的杂种…哼,老子今日就活活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顶嘴!”
猛烈的拳脚打踢如强风骤雨呼啸扫过。一个眼球充血、身材魁武的男子像得了失心疯似的不断攻击着干瘪瘦弱的少年。
斗大的房内处处充斥着少年忍痛的闷哼声,还有桌椅顷倒在地或碰撞至墙边的剧烈声响。施虐的快感令人欲罢不能,浸淫在红色血液的洗礼之下,施暴者全然没有罢手的意图。
他拎着血迹斑斑的少年瞧──映入赤眼里的是一张酷似那贱人的模糊脸庞。“啊──你该死──”一声发狂的怒吼震荡在房内,为这不幸的一夜划下了句点。
少年宛如一袋沙包似的被人猛然的丢向窗口,浴血的身子在破窗的瞬间…他早已忘了…该怎么痛…***
赫!他作梦都想不到,获得自由的代价竟是上了社会版的头条新闻。离开加护病房后,有一大批蜂拥而至的媒体记者纷纷前来采访。推着病床的护士也吓得不知该如何应付媒体记者。
“韦昱杰,请你说明一下当时案发的经过…”“能否请你说明与父亲的关系如何?”“你是否长期遭受亲生父亲的虐待?”“当天墬楼的事件纯属意外吗?还是被你父亲推落造成的?”面对死缠不休的记者,韦昱杰面无表情的不发一语。好几支麦克风在他眼前晃动,他拒绝回答记者们好奇的所有疑问。医院走廊上被媒体记者们堵的水泄不通,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正当韦昱杰烦闷的不知如何摆脱这群狗仔队时,适时的响起一声低沉而具有威严的吓阻来解除他心里的烦躁──
“请你们马上离开这里,别再未经我的同意来骚扰我的病人。否则,我将通知各大电视台说你们记者不尊重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