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他含糊地应了我一声之后,就没有了反应。良久,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我,那样子好象现在才发现他说了这么久原来是在跟我说话那样,之后,他又似乎无所谓的摆摆手,咕噜了一句“我先睡了。”
还是“我要睡了。”的话,就踢掉拖鞋,往床上倒下去了。南方的二月还很寒冷。清晨5,6点是最寒冷的时分,天空还漆黑一片。
高工作量和连续两天的费枕忘餐,令我开始精神恍惚,旁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更是让我昏昏欲睡。不行!我甩甩沉重得快要掉下来的头,决定还是要回去休息一下,不然呆会昏死在这里更不划算。
想着,我站起来就打算往门外走。然而床上毫无防备地躺着的人瞬间吸引了我的目光。那不是惊艳就能形容的景象。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鲁雅浩,重现樱花之美。没有野蛮,没有凶狠,也没有暴戾,只有恬静幽雅和干净舒心。
他平稳的呼吸和安静的气息跟任何一个熟睡中的孩子一样,让人生怜。咖啡色的碎发覆在白皙的漂亮面孔上,就像这几天陪我熬夜的爱尔兰咖啡,让我忍不住想要狠狠地咬一口。
我移不开脚步,更移不开视线。他引人遐想的朱色红唇半启着,长翘的睫毛还不时微微颤动,就好象一直震翅欲飞的蝴蝶,牵动人的心弦。
我着了魔似的走过去,看着他裸露在被外的右手,手指自然卷曲着,我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摩挲着。他很精瘦,手指骨节明显,却又修长有力,手背光滑白皙,手掌却又长满粗茧。
我小心地把我的手跟他的重叠在一起,发现原来他的手比我的还要大。仿佛感觉到不适,他把手轻轻地移位再卷曲,就这样,跟我十指紧扣。
看着交缠在一起的十指,忽然让我有莫名的喜悦。我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拨开他遮住眼睛的刘海,让他精致的五官暴露在我眼前。
我的手指沿着他脸上的曲线,从额头,经过眼睛,再滑到嘴唇。我上次,好象都没有亲过他的唇。想着,我的手指在他的唇上一点,那柔软丰满的感觉如触电般窜过全身,我禁不住全身一颤。
我展开手掌,轻轻捧起他的脸,然后慢慢的靠近。那一刻,我已经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只知道我们的脸越靠越近,我们的唇也越靠越近。在快要四唇重叠的时候,我期待地闭上眼睛。
“啪—”凉风吹过,拂动窗帘把书桌上的针笔推跌在地,发出细小的碰撞声。但是足够让我如梦初醒。仿佛有人目击我的恶行那样,我心惊胆跳的全身发抖。
看着依然熟睡的鲁雅浩,我忍不住狠狠地赏了自己一巴掌。我怎么吃人都不挑对象啊!还以为他是当初的男妓啊,他现在已经是我的弟弟了!怎么可以对弟弟作出这样的事情!
我一脸懊恼,手也因过度紧张而不停战抖。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袋发出命令要自己立即转身走。
不能在留在这了,这是我现时唯一想到克制自己的办法。然而我一转身,一股阻力让我立即意识到我们还在交缠在一起的双手,我无计可施,惟有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指,却只换来他细细的呻吟声,然后就是握的更紧。这让我更害怕。我不敢硬来,只好坐在地上,趴在床沿,等他自己松开手。我只能这样做,我想着。天空还是一样的暗,风很冷,却更令人昏昏欲睡。睡一下没关系的,我想。他没有那么快就醒过来的,我想。好累。还要赶图纸,很想睡。
我轻轻地合上沉重的眼皮,清晨的微风拂动窗帘,这是我睡过去前唯一看到的东西。***我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从一片模糊到渐变清晰后,我首先看到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
我揉揉依然生痛的眼睛,拉扯着被子把自己包裹的更严密,然后翻过身继续睡。温暖轻柔的被子传来异常清新干净的香气,我把脸埋在伸手搂过的被子里,想要尽情地吸纳那不属于我的异样香味。等等!不属于我的?那是谁的?这是哪?我突然惊醒过来,周围还算陌生的环境让我心知不妙。
我赶紧掀起被子看看自己的身体,衣衫整齐毫无异样,但这些事实都不令我安心分毫。我又干过些什么来?我开始回想。我今早…不,我昨晚神经失常走过去握着鲁雅浩的手,接着还想…然后…然后就是睡死了。
那…那为什么现在会这样?鲁雅浩呢?我环视四周,还是看不到他的身影,刚刚想翻身下床的时候,浴室的门打开了。他穿着胸前半敞的睡衣,拿着大毛巾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边走出来。
那样子是我从来没有看过的性感。仿佛感受到我惊讶的目光,他也朝我这边看过来,然后我们相互对视着。
我们就这样相对无言半分钟,他突然脸一红,难为情地低下头冲到衣柜前随便抓起一套衣服,再跑进浴室以瞬间变身的速度换上后,接着飙到书房乒乒乓乓手忙脚乱地收拾完文件之后,就一支箭般地往门外飞了出去。
留下我一个人一脸惘然地看着此刻还在震动的房门。“啊!—”我尖叫半秒后立即怕事迹败露地使劲捂着自己的嘴巴,接着连忙跳下床把自己脱个精光,慌乱地检查着。没有?!没有!没有被侵犯的痕迹,也没有行房过的痕迹啊!那我到底干过些什么来?怎么混世魔王会这个样子?我昨天明明没有喝酒,累个半死也没有力气去侵犯他。
难道…难道我有梦游症?我抱着头假设着所有的可能性。难道我睡前看过他的一片春色睡过后就梦游侵犯他?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