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晓儿子那难愈的晕眩之症被鲤鱼族大小姐送来的药给治好了,苏夫人看南锦怎么看怎么顺眼,留她在府上盛情招待不说,还总亲昵的拉着她闲话家常。
丞相虽不似苏夫人那般热络,可心里到底是感激的,毕竟他已从寂空大师那里听闻此药如何难取,因而对南锦总也透着和善的神色。
“去,看看昔儿怎么还没过来”苏夫人朝候在一旁的秋荷吩咐道。
秋荷应声退下,还未行至公子的院子就见着里边小厮跑了出来,见着她直接朝她禀道“公子现下身子不适,说是不去正厅用膳了”
闻言,秋荷眼角直抽抽,公子这是糊弄谁呢,日日到了用膳的时辰便不舒服,哪那么巧啊。
有些事吧,纵然心里明白却也不能说破,秋荷只好回正厅如实禀了去。
江亭臻扫了眼站在桌案前作画的那人,低叹道“魔域那媸燄兽暴戾至极,人姑娘指不定受了多重的伤才给你取来那滴血做药,你倒好,日日晾着人家,有你这般待客的么”
苏辞昔不悦的蹙了眉,却是没搭理他。
“没听她说休养了好几日才来给你送药吗?”
倒不是江亭臻故意帮着南锦说话,只是那媸燄兽确实难对付,世人想都不敢想,可南锦非但去尝试了,更是将其血取了回来,这般不易怎能不叫人动容,也不知她何时对这人动了心思,倒是可惜了……
“要是没她冒险取来的药,你能这般站着作画不犯晕眩吗”
话音刚落,就听那人朝他冷声道“喂药…你问我了么…”
江亭臻一噎,这还成他的不是了!?合着若是早知会招惹上人姑娘,他情愿晕眩到站立不稳也不会服下那媸燄兽血所制的丹药!?
见那人放下笔,还当他起了不适,正要上前搀扶就见他抚着腰侧的灵玉疾步朝旁边厢房走去。
若凝是在灵力恢复后才出结界来的相府,见那人不在房中,正要转身离开,就见那人推门走了进来,许是动作太急,手止不住的抚胸低喘。
见他这般,若凝摊开手掌唤出他衣襟中的瓷瓶,倒了颗药喂进他嘴里。
苏辞昔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许久不见,最开始的那几日他总是突然的心悸不适而后便总胸闷气喘,服了药也不见好转,直到前几日这症状才有所缓和,眼下服了这丫头亲自喂的药,竟觉得之前不起作用的药也突然有效了,莫不是连这药也犯了相思。
他不是没想去?泽找她,奈何那会儿身子差得很,又没缓下晕眩之症,实在出不了门,这几日身子好了些又因那标榜着救命恩人名号的鲤鱼族大小姐,被他娘亲困在府中待客……
本想问她这些时日怎的没来,转念一想这丫头定是待在?泽里潜心修炼,许是想念他府上的膳食才跑了来,正要开口问她想吃什么,就见那丫头抬手覆到他额上探了番,而后朝他低问道“还会觉得晕吗?”
苏辞昔摇头“吃了药,现下已经好了”说着伸手握住自他额上垂下的手臂,担忧道“为何这般冰凉?”
小妖素来手脚冰凉没有温度,可是若凝的手始终是温暖的,眼下这般冰凉倒叫他担心不已。
若凝微摇了摇头,欲抽回被他握住的手却被那人直接抱去榻上拿锦被裹住。
如今她确实很容易畏寒,被窝里久违的暖意惹得她舒服的往下蹭了蹭,由着那人替自己掖好被角。
“可暖些?”
见那丫头点头,抬手探了探她额头和脸颊,一片冰凉。
苏辞昔顿时便沉了脸,他觉得有必要吩咐妖籍司给小妖们定下规矩,以后但凡出了?泽结界,不论去到何处,必须上报行踪!也不得相互之间斗架!
这丫头一看就是出去同旁的小妖斗架了,还是打输的那个!也不知到底伤哪了……
若凝只觉这被窝确实比?泽湖泊暖和,也比冷寂的崇吾山顶舒适,闭上眼直接睡了。
没一会儿便被那人轻声唤醒,扫了眼他手中端着的热乎汤羹,若凝微皱了皱眉,转身背对他继续睡了。
苏辞昔只好放下手中的汤碗替她理了理被角,抚着因担忧而不适的胸口,想到前些时日自己总莫名的心悸不适,难不成是感应到这丫头出事了,所以即便吃了药也无法缓解,这般想着,倒是释然不少……
让江亭臻去将鲛人族的医者请来,垂眸见那丫头蜷缩在被中,忙唤人添了炭火,又怕暖气流失,起身将通风的那道窗口也给合上,没一会儿便觉胸闷更甚,只好抵着心口的膻中穴轻轻揉按。
若凝是被一阵低促的咳喘声给吵醒的,睁开眼见那人虚喘着低咳,撑起身子嘟嘴吹了个泡泡递去他嘴边,又怕这般反而惹得他咳喘不止,只得把泡泡递他心口处替他揉按,她最是怕他咳嗽了,只因不知如何能让他好受些停了这咳声。
见她醒了来,苏辞昔低叹道“吵醒你了…”
若凝摇头,反倒安慰般抚了抚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