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的黝黑男人径直来到沈奚他们住过的酒店前,他一拉缰绳,“吁!”
因为骑得很快,停得也突然,那匹马急刹车之下两条前腿抬得老高,同时发出一声嘶鸣。
他这身行头和打扮,一看就不是来旅游住店的,倒像是这一带的牧民,所以店员看见他从老远处往酒店奔过来时就没想着要出来迎接他,等他已经到了门口停下了,一个店员才出来问他:“干什么的呢?有事吗?”
但黝黑男人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他突然像一个受了重伤的骑兵一样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把店员吓一大跳,“哎哎哎!你这是怎么了?”
黝黑男人还是不搭理人,双眼在地上盯了半晌,又踉跄着走了几圈,像是找什么东西,他喘着粗气满脸是汗,看起来极其狼狈。
店员一看不对劲,再次问道:“哥们儿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受伤了?还是中暑了?要不要进来歇歇?”
突然那黝黑的男人像是头晕得特别厉害,不停在原地转圈圈,脚下也发软失去了平衡,努力想站稳却有心无力,整个人很快瘫坐在地上。
他那匹马很有灵性,走了几步来到他面前,用马嘴去杵他,他努力着想要再次站起来上马,却怎么也站不起来,最终连坐都坐不稳了,向后一仰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店员都吓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走近了再看时更吓得差点也瘫软到地上。只见那黝黑的男人口角流出乌黑的血液,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滚出来,脸色煞白,想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店员尖叫一声赶紧跑回了办公室,但今天老板一早就进城办事去了,小领导也去进货去了,办公室里也只有其他两个店员,两人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问他怎么了?
听了他结结巴巴的描述后另两个店员壮起胆子跟他一起出来查看,一看三人都被吓得半死,那黑黝黝的男人比刚才还扭曲吓人,他嘴唇发紫,流出来的乌血已经开始凝固,瞪大的眼睛死死瞪着天上,俨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惨死状。
这么大的事他们做不了主,赶紧给老板打电话,老板也被吓得够呛,这大白天的酒店门口出人命,比昨晚闹的那狗屁军队的鬼魂还要命,他赶紧报了警,第一时间赶了回去。
***
回程的路上沈易已经轻车熟路,车开得比来的时侯快不少,直到来到望日头山山腰上那个最大的急弯处。他一眼看到弯道上的护栏被谁给撞坏了,护栏还没来得及修,只在缺口处立了一块临时的提示牌,提示过往车辆减速慢行。
沈易背脊一凉,条件反射地松开油门,惊道:“我去!这是谁撞的啊?从这翻下去估计也不用再找了,不粉身碎骨都难。”
“所以一直叫你慢点开车嘛!”沈泽丘不放过每一次教育他的机会。
“是是是,太吓人了。”沈易不自觉握紧了方向盘,跟刚学会开车时一样上身也坐得僵硬笔直。
越野车慢慢地拐过了那个大弯,乔宇航说:“那地方虽然是个急弯,但也不算很陡,能那么大力冲出围栏,那得开多快啊,估计是车辆失控了吧。”
“嗯,应该是。”沈易就这么小心翼翼的开完了整段盘山路,直到上了高速才稍微松了口气,“终于下山了,最怕的就是看到车祸现场,吓人。”
沈泽丘:“就该让你多看看,这下开得稳多了。”
几人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好一阵,沈泽丘一走进家门就去开电视,“还是回来晚了,新闻联播都快结束了,两天没看了都。”
沈易道:“还不是因为那段山路走得慢,所以开车有时候也不能总是追求慢,不过你还可以看最后两分钟新闻联播。”
“没意思,只剩下几条国际简讯了。”沈泽丘把台从一套调到了新闻频道,“不如看看这个滚动播出的,什么新闻都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