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如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有些不受控制的心跳,脸上扬起甜美的微笑,小心翼翼地走向缺口处。
杨彦之斜身靠坐在石制长椅上,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夹着刚燃起的香烟,缓缓吸了一口后,又徐徐地吐出烟雾。他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自觉优雅的姜宛如,冷冷地微抿薄唇。这女人大概想干啥,他用膝盖都能想出来。
杨彦之会愿意留下来,完全是因为他过来前特意留意过四周,基本没人留神才闪身离开的。现在这女人居然找到这里来,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好狗胆,竟然窥视和跟踪自己。
杨彦之面无表情,眼底一片寒冰。这个女人他还真有那么点印象。
这些天杨彦之一直不觉痕迹地关注着莫心然,对于这个老是巴在心上人身边的女人他也有些记忆。这不就是那个与自家小然是同班同学的女人吗,哼,果然不是个什么好货。他必须让自家小心肝远离这人才成。矫柔做作,不择手段,可不能让她继续忽悠自家小然。
杨彦之心底冷哼一声,对这种女人根本不屑一顾。他一句也不想与她多说,随手弹了下烟灰,站起身就要离开。
“啊——,杨导”姜宛如正要开口,见状骤然一惊,脸上甜美矜持的微笑瞬间龟裂成一片片。这与自己之前设想的完全迥异啊,她甚至还没开口说话。
姜宛如情急之下,顾不上维持优雅的表面形象。她连忙急步冲上前,伸手就要拽杨彦之的衣袖。
杨彦之马上侧身闪过,退后几步与这个女人保持距离。他厌恶地皱了皱眉,冷冷地说:“你最好不要碰到我的衣服。”
姜宛如讪讪缩回手退后两步,低头呐呐地道:“真对不起,杨导。我只是一时情急。”眼看杨彦之又要举步离开,她想起自己的来意,不甘心就此错失良机,急忙回身快走两步堵在缺口处。
“杨导,我有个事要和你说。”姜宛如连忙拨了下长发,仰起脸,露出自己对着镜子练习多年,最甜美无辜、惹人怜爱的笑容。一双手在身前状似紧张的交握着,薄纱连衣裙领口处挤出缝隙,雪白深沟就在带寒意的春风中无辜地瑟瑟发抖。
可惜,杨彦之并没有留意到。或许说,他根本完全不屑一顾。姜宛如距离缺口比他要近多了。现在这女人挡住去路,他就不得不停下脚步。
“杨导,那晚,那晚我。。。我晕过去了。醒来后见到的那张名片。。。”姜宛如不愧科班出身,说话间脸红如涂脂,双手紧绞,羞怯慌张,眼角都有了泪光,端是一副楚楚可怜姿态。
“昨天想打电话时,发现。。。发现名片不见了。”声如蚊呐,又刚好让人听清。
杨彦之闻言目光陡然锐利,眯眼冷冷地审视着这个女人。可惜姜宛如装可怜低着头并没有发现。
杨彦之目如寒冰,心下已怒极。那晚和自己共度春宵的是谁,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这个贱女人居然胆敢冒认!
他是个聪明人,脑子一转便将此事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若是像往日自己对床伴态度,再加上那晚被算计后的恼怒。杨彦之不得不说,这女人的谋划真的很有可能会成功。
那一晚已是杨彦之此生珍藏的记忆,他与心上人的初次合二为一、共赴巫山云雨。缱绻缠绵,柔情蜜意,及后爱火燎原。他首次,也可能是此生唯一一次堕入爱河之中。杨彦之已经年届三十五岁,又在俊男美女云集的娱乐圈中展开事业多年。要是能轻易动情,恐怕他早就娶妻已久,孩子都不小了。
可以想象出来,莫心然在杨彦之心中,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珍贵位置上。甚至就连那一晚被人下了□□的事情,也不再让他那么深恶痛绝。可是,现在竟然有一个女人,在他们身边窥视着两人的情感,并百般筹谋试图在其中谋取利益。
心中圣地被人无端亵渎,杨彦之切齿痛恨。不过,虽然这小人物他一指头就能摁死,但现在却不宜多生枝节,以免打老鼠时却伤了玉瓶儿。
杨彦之在社会浸淫多年,本身又是个自控力强悍的人。他要不动声色,绝不会有人看出端倪。
淡淡瞟了眼姜宛如,杨彦之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那晚是哪晚?我不记得认识过你。”皱了皱眉,声音寒冷若冰,从牙缝处挤出:“给我滚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