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葇荑带着羡慕和怜惜,轻轻抚上纪千尘的脸,冰凉的指尖最终落在她秋波剪水的左眼上。纪千尘心中害怕,却只能僵硬地站着,不敢闪躲。
“生得这样好看,又怎么会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你瞧,你不是那么巧,一来就救下了二表哥么?”
秦晴总是这样,她说的话总是乍一听不显锋芒,实则暗藏杀机。
真的只是恰巧吗?凌宝儿对于凤清而言是个无足轻重的下人,还是颗别有用意的棋子?她主动请缨来承西殿当差的目的是什么?
秦晴拿捏得好,看似无心轻巧的一句话,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像枚小小的飞镖,正中靶心。这些,恰是凤决一直猜不透的。
“凌宝儿,你过来。”
秦晴和墨兰已经走了,屋里除了她,只有凤决和王才。纪千尘被这危险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乖乖来到凤决身前跪下。
凤决坐在椅上俯身,幽凉的目光像一尾巨毒的蛇,在她脸上缓缓爬行,声音更是带着说不出的阴鸷。“你在害怕?”
纪千尘一愣。他的眼光也太毒了吧?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害怕。
当秦晴带着寒意的指尖在她脸上滑过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原主那一世,秦晴楚楚动人的一句话:“她的眼睛真漂亮,我很喜欢。”
因她一声喜欢,凤清便剜了凌宝儿的眼睛,双手奉上。
有种从骨髓里渗出来的恐惧,会让人忍不住战栗,手脚透着冰凉。纪千尘觉得不像是原主的记忆,倒像是,自己真的亲身经历过一般。
虽然她刚才硬着头皮没敢动,可是缩在衣袖中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自己掌心的肉里,微微的颤抖是疼痛也是害怕。
“奴婢……没有。”纪千尘并非嘴硬,凤决一定不会相信,她怕的人不是他这阴狠的二皇子,而是那个温和娇柔的秦晴。
她在撒谎。凤决的唇角浮上一丝毫无温度的淡笑:“没有?那抖个什么?”
“奴婢……没抖,奴婢只是觉得,很不舒服。”她确实觉得不舒服,从她发现原主所谓的救命恩人只是个误会,她就开始头痛气短,说不出的难受。
又在撒谎!方才进来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突然就不舒服了?似乎,是从墨兰说了,凤清对个小宫女并不在意,她便开始魂不守舍?她既然这般舍不得,却偏偏要来承西殿。
凤决用带着森森寒意的目光审视着她:“为何主动请命,来此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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