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谢谢姑娘啊,你可真是个大好人,人长得像朵花似的,心地也这么好。”
“蔡姨,您别客气,方未是我的上司,也等于就是我老板。我当然要为她做事?了。”
“哦,是吗?但我刚刚听到,那公司的人也叫你什么总,而且看起来也挺怕你的。”
钟媛笑?了笑?,“她们那是喊着玩的,主要是因为怕方总嘛。我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员工,给?老板卖命罢了。”
“这样啊,”她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几转,又暗自扫了钟媛几眼,“那,姑娘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没有啊。”
“哦,哦,那挺好的,挺好的。”她暗自想道,等见到方未,看她当老总这么大的谱,肯定也能把她哥哥的婚事?给?解决了,这个姑娘实在是不错,但依照方未的本事,说不定能给她哥介绍更好的,我且慢慢看着。
“不过?,”钟媛话锋一转,“在我带你去见方总之前,我得确定一下,蔡姨,您应该清楚方总现在的状况吧。”
“什么意思啊。”
“您真的不知道吗,我还以为,您是赶来帮助方总的呢,虽然多年未联系,但好歹方总是您的亲生女儿,出了事?情?,也只有家人靠得住。”钟媛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敬佩,那目光却让着女人颇为不适应。
“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钟媛轻轻的摇头,又长长的叹气,像是那些高深莫测的老夫子一样,“——方总她,欠了债。”
那女人眼睛顿时瞪得如铜铃一般,“欠债?!欠什么债,欠了多少?”
“是赌债,至于多少嘛,我怕说出来,吓到您老人家。”
“不,不是,这怎么可能呢,在那么大的公司上班,又是个什么总,欠点赌债对她也没什么的吧,你还是别吓我了,我知道我这女儿,能力没得说,这点对她肯定没问题的。”
“哎,看来蔡姨和其他人想得都一样,但我们方总,现在只是表面风光,其实手里的资产已经为负了。上个月,她还私自挪动了公司的款子,哦,意思就是她动用了公司的钱来还债,我们老板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她还敢用你们公司的钱还赌债?”
“方总也是没办法,但是债主都找到公司来了,再闹下去,方总连工作都保不住了。”钟媛一脸的痛心疾首,“想当初我进这家公司,也是因为仰仗方总的风采,我想跟着她多学点东西,前几年她的确是业界的佼佼者,我也受益良多。但只可惜,她去了一次澳门,就沾上了赌博。蔡姨,您应该也听过吧,在赌场里,一夜之?间输掉全部身家也是很多,我们方总一开始只是小赌,后来经不起别人的怂恿,越赌越大,已经成为她的恶习了。”
那女人听着云里雾里,既不知到底该不该相信这姑娘的话,又不知该不该去找方未。
“方总之所以现在没有事?,那是因为这些年我们老板颇为信任她,但她要是再执迷不悟,恐怕不仅是债务问题,还要坐牢了。”钟媛说着,眼睛竟还闪现了盈盈泪花,伸手握住了对面女人的粗糙布满老茧的手,“蔡姨,你帮帮方总吧,怎么说,她也是你亲生女儿,我不过?跟了方总一年多,都不忍心看她现在这样,您一定会帮她的吧。”
“帮?怎,怎么帮啊,我一个乡下老妈子,今天还是头一回进城,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做啊。”
她用力挣脱了钟媛的手,不愧是长期干农活的,钟媛两只手都握不住她的,收敛下心绪,钟媛缓缓道,“好办,先解决了方总的债务,再劝她回到正途上来。我有一点积蓄,但那远远不够。蔡姨您呢,家里应该有房子和田地吧,这年头农村的房子和地可值钱了,不少城里人都想着去乡下养老嘛,你把这些都卖了,再去找方总,就算还不完赌债,方总看到您为她做这么多,想必也会反思的。”
“卖房卖地?!”那女人不禁提高了音量,指着钟媛的鼻子道,“你这小姑娘,上下嘴皮子一碰,说起来真是轻松又不负责任啊,我凭什么卖那些东西帮那死丫头还赌债,她自己做的孽,就该自己还!还想拉我们家里其他人下手,想都别想!”
钟媛的眼底一片寒色,果然,如她所料。当真是没有良心的人,不敢想方未再被这个吸血鬼缠上,只怕要把她吸干了才肯罢休。
“你,你别和我说这些了,快带我去见她!我要当面问问她怎么回事?,把她养大成人,一点好处都没有,她就该遭雷劈的你知道吗。走,现在就去。”这女人心想,就算这情?况真的如这丫头说的那么严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方未在城里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安身立命的钱都没有,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可不能白白回去。
钟媛眼底的寒气释去,换上一张笑?脸道,“也好啊,蔡姨只要去见到方总,这债,蔡姨不想还,也必须得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