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一把将她的围裙扯下来扔在地上,“既然这混蛋家里不愿意照顾你,那你就跟我回家去,别在这儿受欺负了!”
金夏急的掉眼泪,使劲的摇头:“小妹你别闹了,不过都是些小事我忍忍就是了,还在月子里的女人怎么能回娘家住呢!会给娘家带去晦气的!”
“我不信这些!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这儿受欺负!”
金秋看着堂姐,才十七岁的年纪,如花似玉的容貌,就因为嫁错了人,受了委屈折辱,明明有一肚子的苦水也强行往自己肚子里咽,娘家人都不敢告诉,就是怕带累娘家名声,更不想叫家里人担心才这般隐忍的。
前世,她虽活在刀尖血光里,也受伤也流泪,可总也有松口气,靠在树下悠然饮酒的时光,如今看着堂姐,年纪轻轻却如此难掩沧桑,困在这个院子里,守着一家子禽兽不如的东西,将终生不得自由,她心中不禁悲愤又郁闷。
金夏擦擦眼泪冲她讨好的笑,见她那么为难,金秋无奈叹口气拉着她进屋:“那你进屋躺着,这些脏东西我来洗。”
金夏含泪笑着戳戳她脑门:“小丫头,年纪渐长,脾气也越来越大了你……”
两人正要往屋里去,门口处传来张同不耐烦的声音:“吵什么吵,吵得大爷连个觉都睡不好!”
这一刻金秋明显感觉到大姐身子猛然一颤,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她眉头顿时紧皱,抬眼看向不远处那个混蛋姐夫,抿唇不语。
金夏小心翼翼的冲张同笑笑:“相公,不是旁人,是小妹给我送鸡蛋来了。”
张同一身灰色衣裳,双手环胸吊儿郎当的靠在门口处,平平无奇的脸上,那双眼眼神鄙夷的看了看金秋,口气嘲弄:“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妹来了,还送了鸡蛋来呀,你说你家里都够不容易了,还送东西来真是为难你们了……”
他说着从屋里出来,走到台阶处弯腰将那篮子提起来了,掀开布一看只十来个鸡蛋顿时‘噗嗤’一声笑了,轻蔑的看着金秋:“我说小妹啊,就这十来个鸡蛋还值当你专门跑一趟,姐夫家不是买不起。”说着,他将篮子放在地上,却故意的放在台阶边上,他一松手整个篮子就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登时,篮子里的鸡蛋,肉饼,全都滚出来了,碎烂一地!
“哎呀,鸡蛋……”金夏立即弯腰去捡,可鸡蛋碎完了,肉饼也沾了脏灰,她心疼的直掉泪,看了看张同,咬着唇硬是不敢说什么。
张同却冲着金秋呵呵直笑,“不好意思啊小妹,实在是手滑了!”
金秋冷冷的盯着他,十来岁的面容上满面阴沉:“你明明就是故意的,当我瞎了吗?”
张同翻了翻白眼,不屑一顾:“小妹小小年纪,看花眼也是有的,姐夫不跟你计较。”
金秋眯了眯眼瞳,垂在身侧的之间轻轻摩挲着,手真的很痒,真的很想杀人啊!
张同懒得理会小丫头,双手背在身后走下台阶,见着金夏含泪将地上的肉饼捡起来又放在篮子里,满眼嫌弃的一脚将篮子踢的远远的,怒吼道:“什么猪食也要捡?滚开!少挡大爷的道!”
在小妹面前,这个畜生居然越来越肆无忌惮,那可是叔叔婶婶他们省下来的口粮,他却说是猪食……金夏纵然是懦弱了些,此刻也是被逼急了,站起来就冲张同哭喊:“那是婶婶亲手给我做的!你不吃我吃,你凭什么踢?”
张同见这个女人竟然敢当着这个小丫头的面跟他顶嘴,落他身为男人的威风,抬手毫不犹豫一个巴掌甩过去,‘啪!’一声脆响,金夏嘴角都被打出了血,整个人一下子跌在地上!
“凭什么?就凭这个家是大爷我做主!哼,下次若还敢跟我顶嘴,打断你的腿!”
“你这个混蛋!”
金夏跌坐在地上哭着,嘴角的血刺痛了金秋的双眼,大姐这般挨打,肯定不是第一次了!
她看着张同得意离去的背影,拳头慢慢握起,瞳孔一缩,抬脚便踹了过去!
想起当年她在无影山,山主训练他们时,说过的那些话:不听话的,想逃跑的,就打。
打一次还犟的,还想逃的,还不服的,继续打。一次比一次打得狠,一次比一次打得痛,早晚,能打老实了。
现在她是有正经户籍的平民家女儿,杀人是不行,可教训一下禽兽畜生,她还是敢的!
也好叫这畜生明白,她大姐金夏不是没娘家人撑腰!更不是他能随意欺负,想打便打的!
“啊!”张同一声大叫,背后惨遭一脚重踹,整个人措不及防狠狠的摔了下去,霎时摔了个狗啃地!
他大叫着,脸蹭到了地上的碎石子火辣辣的痛,皮蹭破了好大一片血珠都出来了,半个身子更是摔得痛麻,呲牙咧着睁眼一瞧,就见那十岁的小丫头冷着一双眼紧抿着唇盯着他,他怒声大叫着蜷缩起身子:“死丫头你疯了!你敢踹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金秋将辫子往肩后一甩,弯腰捞起墙角的板砖,缓缓走到他身前,勾唇冲他森然一冷笑,什么话也不说便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搬砖狠狠砸了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