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临渊给楚辞请的镖师,在楚辞生辰当日也过来喝生辰酒了。喻临渊直接拉着人坐到了楚辞旁边。
镖师姓林名万全,刚刚四十出头的年纪,当过几年兵,上过战场,出了军营一直干的都是运镖的营生,前两年因为走镖时遇到一群悍匪,不慎在混战中伤了左腿,一遇阴雨天就酸麻抽筋,无法再继续走镖,也就回老家种田了。
林镖师走南闯北,靠的就是一身铁胆和仗义的性情,为人也活泛健谈,看着一群用热烈的眼光看着他的毛孩子们,心里也是乐呵乐呵的,看向坐席上一个最为高大俊秀的后生,说道:“你就是楚辞吧,少爷和我说过你,别看我现在瘸了腿,可一身本事还是在的,你若是个厉害的,这一身本事你尽管学了去。”
楚辞只在喻临渊面前才没好脸色,尽管林镖师也是那个惯会装模作样的混蛋请过来的,但面前的林镖师伟岸高大,面上尽是英勇之气,是他心心念念希望成为的人物,当即就抱着拳,毕恭毕敬的说道:“弟子不才,恳请林师傅教我。”
林师傅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虽身穿粗布,但眉眼之间英气勃勃,身居陋室,却气质坦荡,是个不错的苗子,随即也喜上眉梢,点了点头,说:“既然你都叫我师傅了,那你这个徒弟我收了!”
楚辞是又惊又喜,立刻就给林镖师奉上一杯清茶,又行了拜师礼,将这师徒间的名分给坐实了。
喻临渊倒是没想到楚辞居然能这么快的接受这份礼物,他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功夫,才会让这个变扭的家伙接受,如今看来看来着家伙也是能屈能伸的很啊。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林镖师也在慈幼院待了将近三年的时间了,他平日无事,就在慈幼院呆着,除了光教楚辞这个徒弟之外,慈幼院其他的孩子也学了一些拳脚功夫,不是很厉害,一个个的除了身体强壮了不少,就是能摆出一些唬人的招式了。
喻临渊经过长时间的试验,已经确认了小外空对植物的施肥和增产作用,趁着没人的时候,就偷偷跑到度灵山,将度灵山上的菜地、果树还有农田轮流给裹上小外空。
小外空包裹下的果树、菜苗和粮食,长势比起以前又要好上了许多。结出的果子、青菜也更好吃,又脆又甜,粮食也是清香扑鼻,而且这些作物中蕴含的灵力,还会悄无声息的改变大家的身体素质。
作物产量的大爆发,导致整个度灵山的蔬果粮食,两院的老人和孩子放肆吃也吃不完,芝娘也摸出了一些赚钱的门道,将多余的水果和菜蔬都运到镇上买卖,度灵粮食店成为了福山县以及周边县城最爱光顾的粮食铺子。
与此同时,度灵山上的蔬果,喻临渊也没少用,他浪费了度灵山上不少萝卜黄瓜南瓜冬瓜,用于练习操作小外空的切割功能,长久下来,他对小外空的控制也越发的精准,小外空“菜刀”的功能能运用得比较熟练了,切割位置也能较为准确的控制了。
每次喻临渊练习过的萝卜黄瓜南瓜冬瓜们,刚开始,都是切成比半指宽略薄的薄片,然后偷偷摸摸送到县衙和两院的厨房,害得这几个地方配菜的厨娘老觉得自己配菜的数量不对。
时间长了,他切割得越发的精准,每次处理后的食材都变成了能透光的薄片,这种食材送到厨房肯定会引起厨房的怀疑,就将食材放到小内空,全带到度灵山上喂鸡喂鸭了。
喻临渊这段时日的小日子是过得有滋有味,他已是将近十岁的年纪,个头却已经超过了比他大了三岁的楚辞,即使楚辞每次见了他都是抬头挺胸,他还是轻而易举的就能看到楚辞的头顶,这让楚辞愤懑不已。
没了身高优势的楚辞,开始另辟蹊径,想着在其他事情上超过喻临渊。跟着林镖师练武越发的用功,每次都要将自己累到筋疲力尽才停止。晚间也不懈怠,每日温书到深夜,每本书都翻到烂熟于心才行。
喻临渊知道楚辞这个别扭的孩子,在暗地里和他较劲,他有过一次心疼这人的经历就够了,可再没什么放他一马的想法。楚辞跟着林师傅蹲马步一蹲就是一个时辰,他也跟着一块蹲一个时辰;楚辞夜间温书,他就白天趁楚辞干活的时候,拿着书本在他面前晃悠,歪头晃脑的大声背书。
把楚辞给气得牙痒痒!偏偏他拿这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日,喻临渊和粥宝在慈幼院待的时间长了些,太阳都落山了,偏偏又突然来了一场大雨,雨滴打在人身上直发疼,狂风也是一阵一阵的,碗口粗的树干都被吹弯了,树叶也发出飒飒的响声,加上电闪雷鸣,金荷不放心两位少爷这个时候再赶回县衙,就将人留在了慈幼院休息,只等雨小了一点,才派了青竹回县衙传个话。
慈幼院的条件不比富丽堂皇的县衙,整个慈幼院上,最干净的房间就是楚辞的屋子,金荷还是担心少爷和小少爷会嫌弃屋子的脏乱,带着楚辞和诗经将屋子再彻彻底底打扫了一次。
“少爷、小少爷,铺盖都是我前些日子刚晒出来的新被,比不上县衙的舒适,要辛苦少爷们在这委屈一个晚上了。”
“有哥哥和辞哥哥在,粥宝一点都不觉得委屈。”五岁的粥宝说话软软糯糯的,第一时间就钻进了金荷铺好的铺盖中。
“金嫂子不用这么客气,这条件挺好的。”喻临渊这话还真是实话,在末世的时候,他什么样脏乱差的房子都是住过的。
金荷可不知道她眼中娇生惯养的少爷“上辈子”的事情,只觉得喻临渊是安慰她,抿着嘴唇笑笑,“两位少爷惯会哄我,今日天突然冷了,这被子我都烘过了,里面暖和着呢,少爷也快点进被子里躺着吧。”
金嫂子干活这般仔细,喻临渊也十分欣喜,依言钻进了被子,果然是舒服得很,忍不住发出享受的喟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