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阑:………
他胆子那么小吗?
初好脸色有些不自在,适才怒气上头没反应过来,她是不是凑到人家面前了??
后知后觉地想起对方尊贵的身份,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弱弱地开口:“我、我没想过给您下毒,就是随便举个例子,这不是正巧我出门前又喝了次毒药,神志不清嘛,态度不太好,对不……”
男人打断:“毒药?”
贺阑脸色沉了下去,眯着眸子,语气危险。
今日第三次了。
是谁在暗中窥探,是谁要害她,为了江家这点家业,已然对那个位置按捺不住心思了么。
“咳,小王爷,我还有事,您跟何掌柜谈吧!告辞!”
脚底抹油,赶快溜!
出了钱庄的大门,阳光照在身上,浑身暖洋洋的,就是腿有点软。
柳静替她捏了把冷汗,庆幸道:“还好小王爷大人大量不计较,您刚刚太冒失了!他是皇亲贵戚,是王爷!若他真给您扣一个顶撞的罪名,您让我们怎么办啊!江家就您一个主心骨了,莫要一时冲动丢了小命啊……”
初好呆滞着听着她的唠叨,身体突然偏倒,重量都压在柳静身上。
“姑娘!您怎么了?”
“静啊,你说,我是不是在老虎脑袋上拔胡子了……”
“……您清楚便好。”
“搀着我,腿有点软。”
柳静看她这副怂样,简直被气笑了,“您还知道害怕?那刚刚还说那些话是为何?真的要吓坏奴婢了!”
初好抬头看着蓝天白云,无比怀念以前的世界。
语气突然低落,喃喃道:“他顶着那张脸看不起我,我生气我委屈。可我差点忘了,这里不是我的家啊,他也不是他……”
柳静一头雾水,“小王爷不是说他没看不起您吗?”
初好任由柳静搀扶着上了马车,头靠在一边,默默消化着负能量,过了许久才低声回:“毕竟不是一路人,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他人品如何、如何看待我,都不重要,我该守好本分的。”
回了府,初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埋头研究江垣送过来的账目说明。
她看不懂账目,江垣便帮她把信息归整,归纳总结成几句话,顺带把江氏名下的产业也列了个单子给她。
补完所有的信息以后,初好只有一个念头:不如算了,这辈子天天混吃等死好像也花不完的样子。
“姑娘。”
柳静在门外敲了敲门,听着声音有些严肃。
初好打开门,门外跪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是之前送茶的小丫鬟,柳静的剑架正在小丫鬟的脖子上。
“姑娘,如何处置?”
江初好神色淡淡地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小丫鬟,“交给江垣,别伤人。”
没出一炷香的时间,江垣就带来了审讯结果。
这个小丫鬟来到江家已有五年了,想必那时便是安排好了的。
“那丫鬟嘴很严,一再重复不知晓自己主人的身份,还没问几句话她便吞了毒药自尽了。”
“竟没想到我们府中居然还藏了死士!”柳静皱着眉道。
“你继续说。”
江垣面色凝重,他先是转身走到门边,隔着门板侧耳倾听了一会,确定周围没有人,才谨慎道:“我猜测她可能和宫里的人有牵扯,她头上的发簪看似不起眼,但看那款式与簪头的雕刻,应是出于宫中。”
屋内一时无人说话,江垣神色严肃,只等着主子开口。
初好沉默良久,最终哀怨地叹了口气,趴在桌上,抄起一旁的书盖在头上,鸵鸟埋沙。
过了会,拖长了声音低声嚎叫:“啊……”
生存难度S诚不欺我!
她一个工科直女,搞不来这些弯弯绕绕的权谋宫斗啊!
没甚精神地恹恹道:“江垣?”
“在。”
“你也姓江,不如我传位给你,你每月给我点钱就行,你看看咱江家,家大业大,真的不动心吗?我这个位置坐着很舒服的!”
江垣抱拳拱手,步步后退,“姑娘许是困了,小的先退下了,您好好歇息。”
咚,门被拍上,江垣落荒而逃。
初好生无可恋地用额头抵着案几,闷声道:“我想静静……”
看到主子满身疲惫,同样打算退出去,已经走到门边的柳静:???
柳静:我飘了,竟然习惯了主子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