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楚觞的话,姜瑀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些许为难的表情:“楚真人说得不错,我确实不是这燕兰城原先的城主。但事出有因,我并非有意为之...但是,也不能说是全然无意。”
“此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那日我追击一个魔修,却不甚为其所伤,恰巧流落到这燕兰城处,本想在此地隐居养伤。不料那魔修着实狡猾,趁我不备在暗处偷袭。两相争斗之时,不幸波及到了误入战场的燕兰城主,虽然最终胜了,可却使一个无辜之人丢了命。”
“我自觉愧疚,便想替那燕兰城主完成奉养年迈父母的心愿。”
楚觞一呆,对这话也信了半分,可她心中还有一个疑惑,犹豫地问道:
“那女鬼又是怎么回事?”
“这女鬼便是那魔修篆养的。魔修死后,女鬼无人约束,而我当时身受重伤,无力追击,只得让她逃窜而去。”
“那女鬼喜食新嫁娘,城中已有多户人家惨遭其手。我想抓住她,可那女鬼不知得了什么境遇,不仅形态大变,而且实力大涨,更得了极高明的隐蔽之术。若她不主动现身,我也拿她无法。”
“不过那女鬼必须个一段时间吃一人。无奈之下,我只能出此下策。”
怪不得,她逃跑的时候后院一个人影也没有,怕是提前就转移了人群吧。当时就觉得奇怪,没想到竟是这样的。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用此计谋的时候,你的新婚妻子要怎么办呢?”
“这...实不相瞒,其实新房内有我的布置,为的就是保护我的妻子。只是没想到楚真人竟是跑到后院去了...”
听到姜瑀讲到她逃跑的事,楚觞赶忙轻咳两声,打断了他的话,尴尬地笑笑。看到楚觞的神色,姜瑀低笑,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拱了拱手道:
“鄙人有个疑惑,不知楚真人能否解答?”
“你说。”楚觞颔首,正襟危坐。
“在下原本求娶的是薛家小姐,不知楚真人怎么会在这里?并且我之前发觉楚真人体内灵力全无,虚弱至极。是何缘故致此?不知能否告诉我...”
楚觞长叹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随后,她絮絮叨叨地向姜瑀解释了自己是怎么掉落悬崖,遇到个神棍,并且缩地成寸、日行千里来到此处的。又是怎么被禁锢在薛家,脱身不得,最终被迫替婚上轿的。
至于灵力消失的问题,她一个劲儿全推到了雅卿的身上,反正不认识,怎么说都不怕穿帮。末了,她面带焦色:“也不知我那徒弟现在何处,可否遇到什么危险...”
姜瑀听完楚觞的解释,眼神闪了闪,意味深长:“原来...是这样啊。”
“说来楚真人这事我倒是有一法子解决。”
“什么?!你说!”没想到能有意外之喜,楚觞连忙问道。
“在下有一友人,极擅追踪之法,我可以传讯给他,想必楚真人这弟子很快就能找到了。不过麻烦的是需要楚真人提供一下令徒的生辰八字,不知楚真人是否愿意?”
“若是楚真人担心,我可以发心魔誓,绝不会对令徒有不轨之心。”
在修真界随意告诉他人生辰八字是极危险的事情,毕竟不知道会有什么手段让人死无葬身之地。楚觞犹豫了:“你为何要如此帮我?”
仿佛想到什么,青年眼底恶趣味一闪而过。
再抬头时,苍白的脸上飞上两团红晕。似乎有什么极难开口,但终是两眼一闭,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其实,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不知,能否劳烦楚真人与我扮一扮这恩爱夫妻?”
啥?楚觞傻呆呆地看着他。
“其实这燕兰城主双亲的年事已高,过不了多久恐怕就要归墟了。他们只希望这燕兰城主能娶位好妻子,阖家团圆、儿孙满堂。这也是我会娶亲的另一个原因。”
“毕竟这薛小姐出走了...我想请楚真人与我演下夫妻,能达成他们的希冀。当然,关于孩子的问题我们可以再议。”
再议?再议你个大头鬼啊!楚觞嘴角抽了抽,槽点太多一时竟不知从何吐起。
但是细想来其实并无不可。
虽不知原来的燕兰城主如何,但眼前这个的的确确是个风光霁月的人物。况且他已经元婴大圆满了,有什么好骗自己的?
更何况这人已经救了自己这么多次,昨天那一身伤,她才不信什么是自己身体好才恢复的鬼话,定是用了不知多少天材地宝,不然哪能恢复的那么快?!
如果回去拜托剑宗,也未必能找到虞玉。就算是周天星辰大阵,那也不是找人用的。世上能人异士不少,可是光是找寻就极为耗费时间。而楚觞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既然有个简便的,又何必白白浪费精力?既如此,又为何不信?
经过了一系列复杂的心理活动,看着姜瑀真挚的脸庞。楚觞沉痛地点点头:为了男主,这身,她卖了!
得到肯定,姜瑀笑逐颜开:“如此,娘子以后唤我阿瑀便可。”
“阿玉?”楚觞一愣,问道:“可是美玉的玉?”
“非也,我的瑀...”姜瑀眼眸深邃:
“乃琚瑀之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