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茹在张家陪了张蕙兰一天,直到快到谢知非放衙时间才恋恋不舍道别,回家准备晚膳。
张蕙兰拉着她的手,不舍道:“真想让你留在我家陪我,但我知道,你肯定更心心念念谢大人,所以也不强留你了,改日我去找你玩。”
沈墨茹被她说的有点害羞,红着脸道:“胡说八道什么,我明日还来看你。”
“真的?”张蕙兰很高兴,养伤实在是太无聊了。
沈墨茹点点头,她说这话的是认真的,明天谢知非不休沐,她一个人在家是过,来张府陪张蕙兰也是过。再则两人犯错,最后只有张蕙兰受了罚,她心中很过意不去。
沈墨茹话才说完,张康顺就过来了,张蕙兰很是吃惊,问:“爹,今日怎么回的那么早?”
“你爹早回来还不高兴了?”张康顺笑着逗自己女儿,瞧了巧一旁的沈墨茹,笑道:“沈姑娘,什么时候过来的?”
沈墨茹行了个礼,笑着回答道:“在这也待了一天了。”
“这样啊,谢谢你来陪蕙兰。”张康顺轻咳了声,接着示意沈墨茹借一步说话。
沈墨茹跟着他来到屋外,有点不安,不知他是不是要为前几日她和张蕙兰那些没分寸的行为准备责骂自己。
两人静静站了半响,张康顺似乎有点难以开口,好一会才道:“那个……咳咳……那个……”
沈墨茹:???哪个??
“今日下朝后,谢大人被皇上单独召去御书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皇上生气了,然后谢大人就……受罚了……你回去要有些心理准备。”张康顺总算说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竟生出了背后说人是非的错觉。
“谢大人被皇上责罚了?”沈墨茹大骇,不敢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谢知非身上。在沈墨茹印象里,皇上动怒就爱砍人脑袋。
张康顺点了点头,比划出三根手指,沉沉道:“听说打了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沈墨茹浑身发寒,此刻是恨不得身上能长双翅膀,好马上飞回家。
“阿兰,我必须要回去了。亚芳,我们快走。”沈墨茹一脸惊慌,转身欲走。
张康顺在后面喊:“坐我们家马车回去比较快。”
说完,忙吩咐旁边的仆人去准备马车。
沈墨茹走的这么急促,张蕙兰很是着急,不知道自己父亲对她说了什么。逼问了几次,张康顺却一个字都不肯告诉她。
“你是不是赶阿茹了?”张蕙兰大怒,认定他把她们去逛青楼的事迁怒沈墨茹。
“胡说八道什么。”张康顺急忙否认,他是这样的人吗?为了让女儿相信自己,他只得说出是谢知非有事,至于什么事,是再也不肯细说了。
被张蕙兰逼问的不知如何是好,张康顺慌慌张张跑回自己书房。
沈墨茹回去的一路都很不安,堂堂一个尚书被皇上罚杖责,这么丢人的事他受的住吗?谢知非会不会不想被自己知道他被杖罚的事?如果因为颜面问题,他不肯见人怎么办?
到家后,所有不安又通通不见了,即使他不想见人,她也一定要照顾他。
沈墨茹让亚芬去准备晚膳,借口推开她。站在谢知非院门前准备敲门,谁料门是开着的。
“大人,我方便进来吗?”沈墨茹站在院中喊,虽然他的卧室房门也开着,但伤在屁股这个尴尬的部位,她怕贸然进去谢知非会不方便。
半响后,屋内传来谢知非闷闷的声音:“进来。”
天近黄昏,单凭里间那几盏灯,屋内已显得有些暗,沈墨茹先把外间的几盏灯点亮,才笑着进到里面。
谢知非趴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头发有些凌乱,脸色有些苍白,但整体精神不错。
沈墨茹顿觉眼涩,往前走了两步,轻声问:“大人,你还好吗?伤口可有上药?”
谢知非放下手中的书,有点好笑她蹑手蹑脚的样子,笑问:“怎么知道的?”
沈墨茹不敢隐瞒,便把张康顺跟她说的话转述给他听,末了见他只是含笑看着自己,有点摸不着头脑,小声道:“若是家里没膏药,我这就去药房买瓶回来。”
在张府听到谢知非被杖责后,沈墨茹心里焦急,只想快点回家看到谢知非,也忘了要买膏药的事。
谢知非挣扎着坐起,沈墨茹赶忙去柜子里翻出一张被褥,垫在他身后让他靠。
坐起后,谢知非才道:“不用,已经上过药了,膏药还在这。”说完从身侧拿出一瓶药膏给她看了看。
连药膏都准备好,莫非是谢知非早料到会挨这一顿打?沈墨茹有些困惑,却又觉得不大可能。
“疼吗?”三十大板,屁股都开花了吧,沈墨茹心疼地直皱眉。
谢知非笑了笑,安慰她道:“不疼。”
沈墨茹仍旧皱着眉,不信他说的。挨了三十大板,肯定都皮开肉绽了,哪能不疼。只是想着,她都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