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膏药效果这么好?挨了三十大板呀,都不疼?”
“三十大板不假,膏药效果也没那么神奇,但真的不是很疼。”谢知非终于改了口,从不疼到不是很疼,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屁股。
宫里的奴才可是一个比一个精,知道皇上并不是真心想责罚他,故而下手并不重,不然三十大板下来,他早就昏厥了,哪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
确实是这个道理,沈墨茹松了口气,拿了张小矮几靠着床沿坐下后问:“能下地走路吗?”
“勉强能活动。”
“明天还要上朝吗?”沈墨茹讪讪想,被皇上打了板子,见到同僚一定很尴尬。
谢知非笑,卷起那本书轻敲了下沈墨茹脑袋,道:“挨了三十大板,怎么还可能上朝,怎么都得休息几日。不然不是告诉大家,皇上这板子打的虚吗?”
“那倒也是。”沈墨茹摸了摸鼻子,为自己的愚昧汗颜,并自告奋勇:“虽说这板子打的不重,但总归是受伤。这几日你就好好在床上躺着,有什么需要尽管使唤我。”
“我想喝水。”
这么快就使唤上了!沈墨茹努努嘴,起身给他倒了杯水,伺候他喝下后又接过杯子放好。
“你那个婢女叫……?”谢知非努力回想,始终是记不起叫什么,前两天太生气,注意力都在沈墨茹这。
“亚芳。”沈墨茹高兴给他介绍:“是个非常好的姑娘,能干又能打。”
“能打?”谢知非拧了拧眉,他虽然想沈墨茹有个武婢在身边保护,但可不想是个好事的。
沈墨茹知道自己说错了,忙改口:“武艺高强,就是性子有点太安静。”
“嗯。”谢知非满意点了点头,安静好。张家的家仆,倒也是可靠的,比在外面买的强。这件事他欠张康顺一个人情,改日得好好当面道谢。
沈墨茹在房内陪谢知非有一句每一句聊着,亚芳一人把饭菜做好了,也学着沈墨茹,站上墙下的矮墩,隔着围墙问他们是否准备吃饭。
“吃吃吃。”沈墨茹忙起身出去,和亚芳一起把饭菜端到谢知非房间。
再回来时,谢知非已从床上起身,慢吞吞挪着小步走向椅子。
“大人,你稍等一下。”
沈墨茹忙放下手中端着的碟子,忙在椅子上铺了个垫子,才扶着谢知非慢慢坐下。
两人就着屋内的小桌子,这么多天来,头一次坐一起吃晚膳。
瞥了眼安静进食的谢知非,沈墨茹心中略觉遗憾,还以为今天能亲自喂他吃饭。
见沈墨茹一直不动筷子,谢知非以为她还有事。
“有事?”
“没有。”沈墨茹摇了摇头,好歹两人能一起吃晚膳,不能喂就不能喂吧。心中那点遗憾很快被抛弃,美滋滋跟谢知非共进晚餐。
自他去苏州算起,他们多少天没有这么和谐一起用膳了?能一起用膳真好啊!
晚膳过后,谢知非又挪着小步子回床上趴,似乎非常享受这静静看书的时光。
沈墨茹瞥了眼那本书名,《平衡论》,一看就知道十本枯燥无味的书,怎么能看的这么痴迷。
“大人,这本书很有趣?”沈墨茹终于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
谢知非晃了晃手中的书,笑道:“甚是枯燥。”
“那你怎么能看的这么入迷?”
“正是因为枯燥,不认真点看不易明白。”
沈墨茹呼了口气,学霸的世界她果真不懂。为了打发时间,她也去隔壁书房找了本书。不过她爱看的只有话本,但谢知非书房里那本介绍各种植物的《百草录》她还是能看的进去的。
两人默默看了一个多时辰书,最后还是沈墨茹先熬不住了,困的只打哈欠。
“大人,不还不歇息吗?”
看出她困了,谢知非也放下手中的书,对她道:“早点回屋吧,也是时候歇息了。”
“明日早膳我给你煮面条好吗?”沈墨茹笑眯眯问,谢知非要在家休养几日,她终于可以不用早起了。
“可以。”谢知非不挑,察觉出她似乎很高兴,自己嘴角也微微上扬。
沈墨茹自外面把谢知非院门锁了,兴高采烈告诉亚芳,这几日她们都可以睡懒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