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放假就是他们一家人的亲子时间了,爸爸总是会带她们去游乐园、海洋公园、森林公园等各种地方玩,还总是抱起小花奈举高高,问道:“爸爸的小公主,喜不喜欢这里啊?”
小花奈也十分捧场,“喜欢,爸爸万岁。”妈妈在一旁温柔地看着他们笑闹,时不时提醒一下他们要注意脚下的路。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她八岁那年变了。
刚开始,是爸爸每天都很晚回来,妈妈询问的时候还让妈妈不要管这么多事。
直到后来有人直接来到家里催还钱,瞒不住了,她们才知道,原来爸爸竟然去赌场赌钱,最后竟然还借了高利贷。
小小的花奈抱着小兔玩偶站在一旁,看着爸爸卑躬屈膝地请求那些人再宽限一些时间,脸上不复面对妈妈时的凶恶,或许那时候对父亲的憧憬就已经开始有破碎的痕迹了吧。
在将花奈家里的东西都搜了砸了一遍之后,那些人离开了。但即使那拨人走了,但是他们依然没有钱拿去还,于是他们搬了家,离开了那个小花奈住了八年的地方。
临走的时候,小花奈回头看了一眼,在各种郁郁葱葱的绿植包围下,小楼外观上依然显得生机勃勃,仿佛在对花奈一家诉说着:我等你们回来。
搬了家之后的第二天,妈妈带着小花奈去学校办休学手续,毕竟这么危险的时候,她没办法放心让她继续上学了。
但是她们谁都没想到,人性到底能卑劣到什么程度,一个人在两种不同的环境真的有不同的面孔吗?还是只是平时套上了温柔的面具在伪装。
*花奈学校*
妈妈在办公室里面跟教导主任谈事情,或许是因为某些难以启齿的话不想让小孩子听到,妈妈让花奈稍微在门口等她一下。
花奈闷闷不乐地在走廊上踱步,其实她不想要离开学校,离开她的小伙伴,但是因为爸爸做错了事,他们一家要暂时离开这里。
小花奈虽然不情愿,但是感受到家里日渐紧绷的气氛、看到爸爸妈妈脸上的疲惫以及想起昨晚透过房门看到的爸爸妈妈激烈的争吵,花奈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任何任性的权利了,她乖乖地跟着妈妈来学校办休学,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妈妈说她不难过。
不过,离开之前,总要跟小伙伴们说一句‘再见’吧,花奈探头偷瞄了一眼还在专心跟教导主任谈事情的妈妈,她跑着过去告别完之后马上跑着回来。
这么近的距离,她肯定能在妈妈的谈话结束之前回来吧?小花奈握拳给自己打气道。
只可惜,灾难总是发生在不经意之间悄然来临的。
花奈回到她班上的时候‘恰好’遇到了赌场派来的前来捉捕她们的打手,‘是昨天那些叔叔!’,看到那些男人的时候,花奈脸上一片空白,显然没料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
直到他们向她逼近的时候,小花奈才急急忙忙反应过来要跑,但是小女孩怎么可能跑得过这么多大男人呢?花奈感觉自己没跑两步,手就被抓住了,被用力拽了回去,在踉跄中她跌倒在地,紧接着就被人从地上拖了起来,被举到半空。
看到这么多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的事情,很多老师都跑过来阻止。
花奈吊在半空中满脸惊惧地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横肉、凶恶异常的男人,手脚都扭动挣扎着,想从他的禁锢中脱身,但是她的挣扎对男人来说没有丝毫用处。
男人咧开嘴露出狂放地大笑道:“跑啊,你们不是很能跑吗!”
说完,他重重一摔,将花奈从半空中直接摔了下去。
花奈一瞬间跌落在地上,随即传来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的痛感,身体因为惯性向前滚了几圈,皮肤和粗糙的地板摩擦造成了一片片区域的擦伤,连脸颊都有些破损流血了。
男人得意地看着花奈凄惨的模样,环视着周围想‘多管闲事’的人群,“看什么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老子欠赌场的钱,拿她来抵债不是理所应当的!”
“还是说,你们想与我们港、口、黑、手、党、为敌!”说完他还环视了周围一圈,作势要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
被他扫到的人群都低下了头,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这时候实在不是他们不想冲出来。
只是去年有个人这样做了,付出的代价是第二天他全家人都被港、黑清剿了。
甚至连警察都不敢惹他们,贴出来的公示上也只是归咎于入室抢劫这种粉饰太平的说辞。
如果只是自己也就罢了,但是要连累到家人....
老师们不忍地撇开头,抑制住自己升腾起的愤怒。
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疼痛,意识有些模糊了的花奈听完那个坏人的话,在恍然间突然想起昨天父亲与母亲争吵的画面。
“那可是港口黑手党的赌场啊,我们真的能逃得过吗?不,别天真了,逃不过的!”父亲抓着一头凌乱的头发,有些绝望地靠在墙上,揪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有些神经质地念叨到,总感觉那时候,他看着她们的眼神,让人感到战栗.....
港、口、黑、手、党、吗?在昏迷之前花奈模糊的想到。
小小年纪的她对于这个人人惧怕的组织,第一次有了直观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