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凌波将青衣楼的一切事宜全部交给俞姑代为打理,她吩咐俞姑若有要事便飞鸽传书,她会立即赶回。
一切准备妥当,凌波装扮成沈凌波的模样,轻装简从地上路了。
虽说凌波的目的地是蜀中苏家,但她并不着急赶路。毕竟前些日子凌波才与苏飞掣分开,没过两天便去别人家造访,显得太过急切。
于是凌波一路向西,沿途走走停停,好不自在。
初春,阳光温润,花香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正是游玩的好时节。
凌波运转轻功,与出门游玩的百姓们擦身而过,往江边渡口处赶去。
这些天她靠双腿走得乏了,正好从百姓那听到这儿附近有一座渡口,凌波便决定改从水路顺流西下。
清风徐徐,水波粼粼。
凌波远远便看到江边停着几艘江船,船家立于船头,撑着船桨。江风吹过,卷来一阵江水的味道。
待凌波走得近了,船家遥遥问道:“客官可是要坐船?来我这罢,你来我们便可出发了。”
凌波踏入船舱,里边已经坐着几个同是乘船的人。
一进船舱,凌波便引来其他人的目光。
只见她身穿一件白色锦衣,手拿一把折扇,不带任何刀剑。身姿颀长挺拔,容颜清隽。除去那格外深邃幽深的双眸,凌波的外表看不出一丝危险性。
俨然是一位出门游玩的翩翩贵公子。
心底作出这个判断,其余人的目光便从凌波身上挪开。唯有一人,他看着凌波,面带不屑地轻嗤了一声。
凌波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那人的穿着,她了悟了。
不知是白色显帅,又或是每个男人的心中都有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梦想。
这人与凌波一样,同样是一身白衣,手拿折扇。除了他的腰间还挂着一把佩剑,两人的穿着几乎是一模一样。
没有对比还好,看起来还像是那么回事。
可凌波上了船,两人站在一处,旁人立刻就能从中看出白衣与白衣之间的差距来。
这人内心不爽,也是理所当然了。
凌波不以为然,她扫了舱内一圈,在靠近船舷的案几旁坐下。
除了此人,舱内还有其余四人。
左前边有一男一女,神色亲密,似是夫妻。
两人对面坐着一高壮男子,长相硬朗,腰垮长刀,像是江湖中人。
还有一寒酸打扮的瘦弱书生怀抱包袱,畏畏缩缩地独坐在角落里。
船家倒也没哄人,凌波上船不多时,船身便晃悠悠地顺着江水漂流。
凌波靠着船壁,望向船外江景。
江水流动,江浪拍打着船壁。耳边涛声阵阵,远处霞光如锦,江岸灯火阑珊。此情此景,凌波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①
“少爷,少爷!”一小厮打扮的精瘦男子双手端着一个大碗,小心翼翼地从舱外走到那人的身旁,“鱼汤好了!”
船舱内立刻弥漫起鱼汤浓郁的鲜香味,诱得人口舌生津。
凌波都闻得有些饿了,可那少爷也不知是心情不好还是怎么,尝了一口便重重地摔下汤勺:“呸,这汤怎么烧的?一股鱼腥气,真是倒胃口,怕是拿臭了的鱼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