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山风吹去了王风的茫然,转身对着中年男人深深一拜,“谢前辈救命大恩!”
这一拜,拜得很深。
男人看了看眼前的小伙子,很是满意,随即开口道:“小伙子,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救你?”
“晚辈不知,想来是前辈是心怀天下,可怜晚辈。”王风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自己能认识这样的大高手,挠了挠了脑袋后如实作答。
“别扯那些没用的,说吧,你小子打听天明做什么?”中年男人看了看王风,突然变了脸色,凶狠毕露,杀气逼人。
“天明?什么天明?我只是想问问人家天什么时候会亮而已。”看着男人身上透露出的杀气,王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粗心大意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麻烦,面对质问,只能用一个傻子才会相信的理由来搪塞。
此时的中年男人与刚才的温和不同,凶狠一下散发的气息成了王风身上压着的大山。
胸口的伤口再流着血,王风承受着莫大的压力,暗恨老头坑人,这“天明”怕不是人人喊打,见不得光的组织,否则原本救了自己的中年男人为何会突然反目,仿佛与那天明有深仇大恨!
王风唯唯诺诺的说了一句后便死活不再开口,瘦弱的身体在男人可怕的气息中摇晃不定,随时可能破碎,笔直的脊椎就要折断。
“罢了,欺负你一个瘦弱的小子也算丢人,咱们换个说法如何?”中年男人见眼前这小子还挺执着,知道再压下去这小子估计也撑不住,会丢了性命,于是气息褪去,看着眼前的小子循循善诱。
王风脸色白的吓人,如同死人一般。先是受了剑伤,本已是强弩之末,如今又被中年男人的气息一震,顿时便要瘫软下去,但这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气息却在无声无息间褪去,顿时喘了口粗气,铮铮的看着中年男人,眼中好奇,“换个什么说法?”
“我救了你是也不是,并且当时你也不想死是不是?”
“是。”
“所以你不是不需要我的救援是不是?”
“是。”
“我对你救命之恩,你得报答对不对?”
“对。”
“我向你问个问题,你如实回答,这过不过分?”
“不过分!”
“那好,你跟天明有什么关系?”
“你不会杀我对不对?”
“当然。”
在这渊城外的荒山之上,一大一小两人一问一答,犹如师徒。
“那不就对了,快说!我赶时间!我堂堂宗师还能欺负你一个没有修为的小娃子不成。”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烦,这小子果然吃软不吃硬,果然,武力也不是万能的。
最让中年男人无语的是,这少年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自己堂堂大宗师,还给他做了一堆的保证,脸色苍白如雪的小子,这才从胸口掏出了一堆纸张碎片,娓娓道来。
那纸张碎片,像是一封信。
男子无语,想来是方才这小子与人斗剑,这信又是藏在胸口处,自己胸口被敌人的长剑乱划一通,身体没保住,信也稀巴烂。
大宗师很感兴趣,凭借着这少年干净的眸子,拼命不想说出的是何东西,于是一个大宗师,一个少年郎,在这荒山之上借着微弱的星光拼凑起了书信。
但大风一吹,两人一个没注意,碎片便没保住,飞向了四周。
男人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算了算了,我信你便是。”
“还不是都怪你,堂堂大宗师,连这点等下也挡不住。”
“你怎么不挡住?”
“我又不是大宗师?”
……
王风将自己奉师命入天明的事说了出来,没成想自己误打误撞与李长空一战,倒是天明的大宗师自己找上门来。
原来两人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中年男人名为冰朋,乃是天明的副殿主,到这渊城中是有要事,但不巧在城中却遇见一个到处打听天明的人,这才起了兴趣,便一路跟着这个少年。
如今王风道了来路,大宗师冰朋方才恍然大悟,貌似有过这么一回事,曾经天明出走了一个人,那信估摸着也是那个人亲自写的。
冰朋递给了王风一颗丹药,还不忘数落几局“蠢蛋”,如此光明正大的打听天明,也幸得是在这边远的小城里,否则十条命也不够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