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丹药,王风面色痛苦,对着冰朋说了句“谢谢”谢谢之后就一口吞下,接着盘坐在地上等待药力化开。
“怎么这么笨,你不会用灵力将其化开吗?”看着盘腿而坐的王风,大宗师冰朋摇了摇头,开头提点。
“我并未修行灵力。”面对这大宗师的提点,王风面色不动。
“你没有你怎么……”大宗师冰朋正要反驳,但这才发现这小子体内竟然真的没有一丝灵力,本来还想说“那你小子如何敌得过那白衣服小子一剑的?”,可到这时才发现,这小子可不简单。
能受那白衣少年一剑而不死,竟然只是凭借着手中那普普通通的剑,虽然剑招颇有巧妙之处,但这根本弥补不了两人的差距,除非……。
想到此处,冰朋眼中露出一抹不可思议,接着脱口而出,“除非他掌握了剑意!”
沉侵在疼痛中的王风没有管这个大宗师,刚才服下去的丹药此刻在体内化成了一股股暖意,整个人的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尤其是在胸口处,明显感觉到自己所受的剑伤正在愈合。
天色渐渐明朗,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偶尔有鸟儿出巢奔向天空,再落下,口里叼着早起的小虫。
此时的王风身体已无大碍,地平线上一轮红日升起,两人便静静的看着天空中的鸟儿觅食,不知何时,天空中的虫子越来越多,竟有如蝗虫过境之势。
大宗师冰朋用手轻轻一挥,一只虫子被其俘在手心。
盯着虫子看了好一会,最后方才将虫子放飞回天空。
这位大宗师的行为落在王风眼里,有些奇怪,心想一只虫子有什么好看的。
冰朋双手负在背后,如何看不出王风的想法。人人都有双眼,有的人看眼前,有的人看长远,有的看山,有的观水,有的为了行路,有的为了赚钱。
有人仰望天空,有人涉足深渊,有人观外在,有人求自身。天下众生,虽如同蜉蝣蝼蚁,但又各有不同。
有的站在山下,有的站在山顶,还有的在不上不下的半山。
位置不同,看到的自然也不同,没有对,也没有错。
但大宗师冰朋还是耐心的解释道:“这是涨水蛾,发大水之前,他们会成群结队的飞走,人们一看到它们,就知道风雨将至。”
“我知道这种虫子,怎么了?您是担心这渊城被水淹吗?可是我看城的地势也不低,应该不太可能吧。”王风摸不清这大宗师的想法。
“自然不是,这牛郡自古以来频发洪灾,城池防灾能力已经极强,自然不会被淹了,除非于江中的那条蛟龙发难,但这几乎不可能。”
冰朋的目光看向远处,远处山隙间隐隐看到一条大江流过,那便是于江,有蛟龙藏身其中。
“蛟龙?这世上还有蛟龙吗?”
“不提这个,离你太远了,甚至我也觉得远。”
这大宗师冰朋看了看身边的王风唏嘘一叹,叹的不是王风,叹的也不是那蛟龙,而是叹那“远。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就如同这涨水蛾一般,让我预知灾之将至。”
“什么意思?”王风有些迷茫,自己怎的就变成了涨水蛾了。
看着王风的样子,这大宗师呵呵的笑了两声,正了正颜色,方才开口,“你可知宗师常无风?这灾,便是他的!原本我还不确定,但此时我很确信。”
原来此时这小小的渊城之中竟然有三位大宗师存在,包括王风眼前的这位。
王风有些发愣,就算大宗师再多又关自己什么事呢?虽然自己现在已经进入了天明,还是直接投到了天明的副殿主麾下,也算天明的人了,但自己这么个小人物,就算祖坟着火了也跟宗师打不上半杆子的关系,怎么就“我来了就有灾难降临”。
似乎看出了王风的疑惑,大宗师冰朋笑了笑,开始解释起来,笑容越加温和,亲切至极,像极了抓住小鸡的狐狸。
渊城的李家府邸之中,位高权重的李豪庭打开了房间的窗户,窗外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好不惬意。
平日里的李豪庭此时都会在此欣赏一番,但今日却没有任何的兴趣,眉宇之间充满了愁云惨淡。
春风微寒,李豪庭稍微裹了裹衣服,虽然感觉不到冷。
“父亲,你在为何事发愁?”
说话之人正是李长空,昨夜去杀那伤害自己大哥的王风,没曾想就要得手之时却遭遇了神秘高手拦截。
三尺长剑折断,李长空自己更是被那神秘强者的气息震得气血上涌,大半夜过去方才稳定了下来。
心情烦躁的李长空无意睡眠,便准备起身去晨练,经过父亲屋前时,却见平日里踌躇满志的父亲独立春风,有些落寞,于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李豪庭看见李长空停下脚步看了过来,心中的忧愁少了几分,自己这个二儿子,天赋卓绝,就算在自己这里李家丢掉了一切,但只要自己这个二儿子活着,李家就永远不会倒。
从来不和李长空谈论家族事物的李豪庭今天开了口,望着李长空缓缓道:
“昨夜城主府来信,让我们交出九成的家族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