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李豪庭更是多添了几分落寞,倘若是平时,城主张恩如何敢这般狮子大开口。
可如今不同,大宗师常无风在那城主府中高台稳坐。
送来的信封上宗师特有的剑印明晃晃的,信虽重不及一两,但有那剑印在,此刻却是重若千斤,压得李豪庭一夜不眠。
一个大宗师的压力,常人无法理解,因为他们感觉离他们太遥远。可很多东西只有你隔近了看,你才会发现它的恐怖之处。
正如大宗师,单身一人,所到之处,任你权贵富贾,将相王侯,都得低头。
“只是我们李家么?”
“还有石家和叶家,都是如此。”
“这城主为什么要这么做?郡城还有大宗师降临我们这小小的渊城。”
“新皇登基,想要真正掌控天下。”
父子二人便是隔着十几步,一问一答,但其中的语气,压低了院中新嫩的小草。
又停了许久,李长空迟疑了一会方才开口,“父亲,昨日我去追杀那个小乞丐了,没有成功。”
“那个小乞丐很强吗?”李豪庭有些意外。
“他虽然不是乞丐了,但很弱,被一个人救走了,像是一位大宗师,凭借气息便折了我的随身长剑,后来提着那个小子飞走了,不是常无风……。”
李长空话到此处,便不再言语,李豪庭点了点头,随后陷入了沉思。
院子静悄悄的,李长空对着自己父亲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留下李豪庭一人沉思,“大宗师,两位大宗师,怎会突然多了一位呢?”
独自喃喃几句,似乎想到了什么,李豪庭转身回到书桌旁,开始执笔写信。
渊城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除了主城,四周还有沃野,有民舍。
一个小院中,大宗师冰朋在院中缓缓踱步,一块石台上王风盘膝而坐。
大宗师冰朋敦厚的声音在这暮色里晓得厚重无比,每一个音符都掷地有声。
“归元功讲究一个生生不息,你看那你墙上的绿草,冬去春来,遇水即活;
那江河之源何以永不觉断,生生不息?皆是因为循环二字。
你那枯涩的丹田,只有与这天地间的灵气沟通,才可如那野草复活,如那江河有源,源出,奔腾如江河便也是水到渠成……”
二人一人枯坐修行,一人闲庭散步地传道。
自那荒山上下来之后,大宗师冰朋便将王风带到了自己的落脚之处,授以功法《归元决》。
看着王风身上围绕着的淡淡灵力,冰朋很是满意。此子天赋之高,世所罕见。
年纪轻轻便领悟了剑意,本来以为这就是极大的惊喜了,但当自己传下《归元决》时,此子恐怖的记忆能力和领悟能力再次给大宗师冰朋极大的震撼。
莫说这小小的渊城,纵然是在这拜经国中,能与其媲美的恐怕也不过一手之数,这尚且是冰朋高看一眼天下人的估计。
“可惜了,那个混蛋为何不早些授这小子功法却只是让其练剑?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若是十一二岁便踏上修行路,恐怕拜经国又要再多一名宗师。”冰朋心中有些愤愤不平,暗暗责怪那家伙误人子弟。
不过好在这般良材美玉终是到了自己手上,等办完了事,非得好好雕琢一番。
不是美玉,不敢刻苦琢磨;若是美玉,又岂能庸庸碌碌于瓦砾为伍。
正在盘膝而坐的王风此时对外界没有任何的感知,整个人沉浸在灵力进入丹田的快感之中。
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身体仿佛干涸的大地,灵力犹同甘露。
双眼天生灵异,在大宗师的指引下王风开始踏上修行路,本以为感灵一关会将自己拦住,没成想自己在弄通了修行的关键时确是一切水到渠成,双目奇特的光晕流转,身体中似乎有什么破碎开来。
这时候的王风方才明悟,为何自己以前也能看见天地间的灵气却不能吸收。
那是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仿佛锁死了天地间灵气进入自己身体的所有通道。
“难道这是老头做的?”王风心中疑惑,可是如果老头有这本事,也不至于混到连饭都吃不起的地步,难道这是自生的?
正在胡思乱想的王风没注意,随着自己注意力的转移,天地间的灵力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