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越不知怎的,听她如此说,就想起以往小时候,老夫人每次去琅琊都给自己带了好些儿玩意儿,比几个哥哥都多,而且好几次都特意挑自己生辰时回去,这样就能一并给自己庆生,本来都说好及芨时她来做自己的正宾……结果还未到自己的生辰便出了事。
徐士景看她的情绪似乎有点绷不住了,转身挡在了她和老夫人的中间,逗趣似的说道:“老夫人每见着一个姑娘都如此说!”
老夫人还偏和他较起真来,“这回可是真真的!”
老夫人身后的许嬷嬷还打趣道:“许是因为这姑娘的眉眼和老夫人有几分相似。”
“老夫人既然喜欢,”夫人在花厅摆好了饭,走来让大家移步过去用饭,“那不若就让辛越过去服侍你,反正景哥儿看着还不怎么乐意,转眼就让人家姑娘去了庄子上!”
老夫人还不怎么信,“真的?”狐疑的问身边的徐士景。
徐士景一偏头就看见辛越的眼睛都亮了,施施然的绝了她的念想说:“怎么会呢?我这不是特意去庄子上把她带回来了。”
果然老夫人就转移了注意力,“原来你去庄子上是去带她回来呀!”
侯爷冷冷的“嗤”了一声,“不成体统!”说着就警告似的看了眼徐士景。
徐士景:“……”
“当然,主要是为了处理庄子上那档子事。”徐士景见风使舵。
说着,大家都在花厅坐下开始用饭。辛越一边给徐士景布菜,一边还要听澜姐儿的“悄悄话”,还不时走神去看一眼坐在上首的老夫人。
用罢了饭,大家略略坐了一会儿消消食便各自回院子。
“你刚才还真动了去老夫人院里的心思?”徐士景冷冷问。
辛越没有直接承认,转了个弯说道:“能去服侍老夫人自然是好的,也算是一番孝心嘛,我保证不会露馅的。”
徐士景哼了一声,大步往前走。院门口,平安捧了一堆的账本在门口等着,那账本高的都快到平安的下巴了。
“你抱进来。”徐士景微微扬起下巴示意平安手中的账本,跟辛越说道。
辛越:“……”
她发现这人有时候很孩子气,简直跟澜姐儿一模一样,真不愧是亲兄妹!
平安还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么重的账本一股脑的给辛越,她已经上前伸手来接了,“没事,我抱着。”她笑着对平安说。
辛越抱着那沓几乎要到她鼻子的账本跟在了徐士景身后。
徐士景看着她抱着那么高一沓的账本,走路有点晃晃悠悠的,不时还有偏着个小脑袋来看着前面的路,心下还有点好笑,面上却不显。
到了东梢间的书房,徐士景才示意辛越把账本什么的放在书案上。
“这些账本呢,都是我私人名下的,有些是明面上的,有些是暗地里的。我走的时候这些都是平安帮着打理的,现下我回来了,再过两日或许还要去兵部上任,平安便会常随我出门,所以这些庄子和铺子以后就归你管了。”徐士景还随手给辛越分了下类别,告诉她哪些是明面上知道的,哪些是私下置办的。
辛越微微吃惊,他居然把自己的家底都交给自己来管理,这其实有点冒险。“世子,你确定不再考量下吗?我一介丫鬟怕是……”
“我若想要丫鬟,这候府里多得是!”徐士景在她没说完就直接打断,他双手撑桌,俯身逼近她,“再说了,你有这个能力!”
在平庄上,他看到辛越处理王叔事情的经过就知道,这个韩家大小姐可是不一般。身为韩家这一代唯一的嫡女,自然是被视为掌上明珠,但同时她所背负的期望和责任也是显而易见。她从小所受到的教导肯定是不同于那些普通女子,甚至于超过了绝大多数的大家闺秀。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她恐怕连世家家族的宗妇都做得,现下不过是让她来处理这庄子和铺子的事情,完全是游刃有余。
辛越目光微闪,她知道徐士景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现下让自己管理他的家底肯定是基于对自己的信任。
“好!”辛越笑着应了,她在书房的太师椅坐下,坦然的回望徐士景的目光。
这声“好”就意味着她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丫鬟,不是微不足道的下人,而是他徐士景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