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岩想跑,但还没来得及站起来,铁藤蔓就从土里破土而出,把他绑在了原地。
林青岩:“……”
他脸上一僵,使劲挣扎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任何卵用之后,一瞬间面如死灰,僵硬的转过头,看向了陈黎野。
陈黎野:“……”
林青岩好歹是他队友,而且又不像任舒那样想拿他挡刀,好说歹说两个人之间也有点队友的革命情谊了,陈黎野有点看不下去,对守夜人说:“你别逗他了,怪可怜的。”
守夜人转过头,看着他说:“我吊在树上也很可怜。”
陈黎野:“……”
那你他妈下来啊!?!
就尼玛离谱真的!!
陈黎野很是无语,眉角跳了跳。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守夜人却好像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觉得好笑,就忍不住笑了一声。守夜人凶神恶煞惯了,这一声难得的笑听上去也不怎么友善,像冷笑。
林青岩被这一声冷笑吓得一哆嗦,他被绑着,只能跪坐在地上,两眼含泪,要哭了似的对陈黎野说:“老陈,你长眼了吗,他这哪是逗我啊……”
陈黎野看向他,面无表情:“他要是没逗你,就会直接拿个铁树杈从树上跳下来给你捅个透心凉了,你看他手上有树杈吗?”
林青岩:“……”
这倒真没有。
“看开点,这位守夜人杀人只杀有很深罪过的。”陈黎野说,“任舒是个到处勾搭别人男朋友的姑娘,还有昨晚一起死的小陆,我猜应该是她告诉任舒可以用这种方法挡刀的,毕竟任舒一个新人,不可能自己想出来这个办法。”
守夜人偏头看向他,点了点头:“聪明。”
林青岩是真的没什么地狱经验,一听居然还有能让别人挡刀的方法,当时就懵了:“你在说什么,什么挡刀的办法?”
陈黎野说:“任舒昨晚划了我一刀。所以我猜这个挡刀的方法应该是触犯规则的严重性吧。谁触犯的越严重,谁就越优先成为猎杀目标……”
他说着说着目光就向守夜人那边飘了过去,满脸写着求证。守夜人明白他的意思,又点了点头,认同道:“是这样没错。”
陈黎野又问:“那第一天那个呢?”
守夜人回答:“他是连续杀人犯,现在还在逍遥法外。”
……连续杀人犯啊。
陈黎野想了想第一天死的那位参与者。他一直都很沉默,有点唯唯诺诺,倒是真看不出来——果真人不可貌相。
“不过你这位队友倒是没那么严重。”守夜人转过头,盯着林青岩道,“这位的罪名是谋占他人财产,还说是因为什么工作原因——朋友,工作可不是你害人的原因。你没害死过人,我就不会碰你了,出去之后多做慈善,有助后面过关。”
林青岩傻了:“……”
陈黎野:“……这么玄学的?”
守夜人腿上一松,往后一跳,在空中翻了半个圈,稳稳落到地上之后,直起了身子,看向陈黎野,说:“你都进地狱了,还分什么玄学不玄学。”
铁藤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林青岩感觉自己脚上一松,低头一看,铁藤蔓已经无影无踪了。他有点懵,在原地又跪坐了片刻,才站了起来,跪坐的有点久,站起来时他控制不住地踉跄了两三步,感到两腿酸痛。
“行了,闲聊到此为止。”守夜人撸了撸袖子,说,“说说吧,你现在过关过到什么程度了。”
陈黎野看着他撸起自己的袖子,心里头撇了撇嘴,想:他认真了。
陈黎野抿了抿嘴:“怎么说呢……卡关了。”
“……”守夜人沉默片刻,“卡关是什么。”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青岩在他们身后拍着身上的雪,闻言,也接上了陈黎野的话尾说:“我们不知道该帮谁了。”
“哦,这样。”
守夜人倒是没什么意外的。他看守这里这么长时间,早知道这是所有参与者都会遇到的难题。于是他看向陈黎野,“你……”
他想对陈黎野说点什么,但话还没说出口,忽然又顿住了。守夜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了女人的屋子,就这样静静的呆了片刻后,他忽然笑了。
守夜人笑起来可从不像春风似的温暖人心,只令人感觉置身数九寒天,寒冷入骨。林青岩被他笑得心里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低声说:“怎、怎么了……?”
“没怎么。”守夜人见怪不怪,说道,“你们好像有一个打算破釜沉舟的队友啊。”
陈黎野:“……?”
“有个人去拿了人皮。”守夜人说,“现在,他正在挪开十字绣。”
“!?!”
“我操!!”林青岩一瞬就明白是谁了,骂了一句,转头就朝女人的屋子那边跑过去,“那个傻逼!!!”
“林哥!!”
陈黎野喊了一声,也跟着跑了过去,但跑出去还没两步,一声震彻心扉的哭号声就从女人的屋子里传了过来。
陈黎野心里咯噔一声。
守夜人在他身后说:“晚了。”
“……”
哭号声仍在持续,陈黎野咽了口口水,转头试探着问道:“那结果呢?”
守夜人看着他:“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