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牧被挡,深邃的眸子不可察觉地闪过一抹惊喜。
两人前后出去,看见门被拍得叮当响,胧月瘪瘪嘴,露出了不屑。
她上前,但没有朝着正面走,而是绕到门闩的一侧,作势去拉闩子。
结果余光瞥见李清牧很灵活地闪避到了一边。
这个……这男人很刁钻啊!
“咔!”
“砰!”
一道人影直直扑了进来。
“哎哟!”
刘婶儿正砸得爽呢,结果一个趔趄扑腾进来,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她捂着摔疼的额头准备打挺起来骂人,哪知道胧月先开口了。
“哟~这是山上的野猪进村乱撞么,你瞧我家门板被你拍的,这都快拍烂了,不赔钱可不许走啊!”
“噗!”
耳侧传来微小的嗤笑声,李清牧伸手将躲在稻草堆里的四弟拎了出来,眯眼笑问:“又闯祸了?”
“呜呜呜……”
小家伙捂着嘴直摇头,李清牧点头,“看来是你没错了。”
“……三哥,我是被冤枉的,我好不容易捉了一只野兔,路过他家门,他儿子胖虎看见了就来抢,我没同意就打了起来,结果把他抓伤了……”
他小声嘀咕,但他的声音很快被刘婶儿的破喇叭淹没。
“赔你个大头鬼,老娘还要你赔钱呢,小贱蹄子胆儿不小,这都敢打人了?!”
刘婶儿这次过来是找李家来赔钱的,结果还没开口,反倒要求赔偿门板钱,气得开口骂人,顺带颠倒黑白。
阿婆李周氏这时小心翼翼地出来,怯生生问:“刘家大妹子,你这是出啥事了啊?有事咱好好说……”
“还说个屁,你家老四打了我家小虎,刚才你家这小贱蹄子又把我打成这样,还想让老娘好好说话?废话不用说了,马上赔钱!我儿子胳膊上的挠伤,再算上我这额头上的伤,总共三两银子,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李周氏听得心头一哆嗦:“三……三两……刘家妹子,你这狮子大开口啊……”
“咋的?想赖账嘛?你这是逼着老娘拿菜刀来说理?”
听她一口一个“老娘”,当下冲上去揪着她的头发往墙头上撞去。
“三两银子?我看你跟你儿子这点伤送去医馆顶多三十个铜板!来,干脆我帮你一把,把脑袋和脸皮砸开花,凑够三两一起给你!”
胧月力气出奇的大,刘婶儿一个没注意,就被她拎着撞向了石灰墙,吓得魂飞魄散。
“啊,啊——别,不要!李周氏,你管管你家三媳妇儿,哎哟,这个小泼妇,李家恶妇,清水村恶霸哟!救命啊——”
“呵,你都知道我是李家恶妇了,还敢腆着脸往上凑,我不打你打谁?”
刘婶儿惨嚎着,胧月只是冷笑着将她脑袋摁在墙壁上,那力道压得她脑袋疼,就像是孙猴子的紧箍咒,疼得想死。
张牙舞爪的你吓唬谁呢?说白了就是一只纸老虎!
想想上辈子被人骂“李家恶妇”,可自己只是脾气不好,哪来的“恶妇”之说?如今重活一世,胧月觉得有必要把这绰号坐实了。
刘婶吓得浑身发抖,看着近在咫尺的墙面,哇的一声冲李周氏哭喊:“李周氏,你不管管你媳妇儿,你这是想闹出人命啊,救命哇,乡亲救命啊……”
“老三家的,快放了她,别真个闹出事儿来……”
李周氏看着左右,见已经有街坊邻居往这边来了,吓得面色惨白,赶紧催着胧月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