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傻不傻,顾大哥是不是什么都没说。老六那厮自然也不会让我知道,战场如何,可不就是秦王妃知道的最清楚。趁着今日碰见,你我一同问了,说不定知道的多些。”
耐不住秦晚架势,北央只好跟着去了。她心里别扭,一来是知道三皇子慕容羲心属阿紫姑娘,对这位秦王妃颇为怜惜;二来,秦王妃是陆老先生的女儿,她心里敬佩陆老先生,便没办法相信老先生的女儿竟甘心与三皇子貌合神离。
谁知在佛寺大堂见到秦王妃,她也是摇摇头表示不知。
北央盯着她,心里惊诧,没想到秦王妃面容长得竟和那阿紫姑娘几分相似。这也未免太过造化弄人了。难以想象三殿下每日面对这张面容的心境该是如何。
因着这相似,北央别扭的厉害一句话也不想说,只秦晚说得最多。听得多了,体会出几分秦王妃的性子,似刚好与那阿紫姑娘相反。后者是刚,前者是柔。
自嘲笑笑,难怪顾炎之前说见多了三皇子在情字上头的纠缠,对男女之事没甚想法。北央念着,自己若和顾炎一般从小看着这档子事儿过来,估摸也是怕的很。好在这等折磨人心志之事,没发生在她和顾炎身上。
一处说话,时辰便快了些,眼见着前来护国寺的百姓越来越多。北央便派了下人去唤顾炎,一旁秦晚是是不想与慕容连一处的,便等着和北央一起走。
秦王妃乖顺些,只默默等着。
估摸一炷香的时候,那三人倒一同从佛寺大殿后的侧门出来。
北央些许尴尬,自觉戴好幕篱。那三位慕容连慕容羲不动,只顾炎朝着北央走了来。他冲着北央微微颔首,后者无比自然的伸出手挽了他。
见到这一幕的慕容连眼神暗了暗,秦晚看在眼里,上前一步挡住了慕容连视线。
前前后后,三拨人陆续走着台阶,却是心思各异。
石阶末尾处,停了不少马车,人头攒动,看着密密麻麻挤得厉害,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摔了去。越发嘈杂纷乱。忽听一声孩儿啼哭之声和一女子尖叫,瞬间乱成一团。
北央和秦晚都有身子,慕容连慕容羲和顾炎便带了侍卫先下去看看是何境况。女眷便隔着几丈台阶先等着。
秦晚踮脚探头去看,北央拉着她,语气重了些:“人多晚姐姐你就安分些,这么重的身子怎么不当回事儿?”
听出那语气里头的责怪,秦晚又缩了脑袋,侧了身子去晃北央的胳膊:“好了好了。”说着又凑到北央耳边与她耳语,“你武功高强,便是什么情况也会护着我吧。”
北央隔着幕篱嗔了秦晚一眼:“那你也得当心些。”
话音刚落不过须臾,就听杂乱那处传来一声惊惧可怖之声:“杀人了!杀人了!”
这一声喊叫,使得众人心中皆是一凛。秦晚握着北央的手,越握越紧,北央隔着幕篱看不清,索性扔了去。
只见人群乱成一团,已无法控制。男女老少一处,侍卫根本施展不开,那三人被散了开,顾炎则在最远。北央不知怎的就想起花灯节那日,心中开始发慌。
念头起的这息,隐与混乱中的人,便向着慕容羲与顾炎靠了过去。
刀剑无眼,谁也想不到,在临出征的前一天,竟会有刺客行刺杀之事。难免不会让人想到是否是京中出了通敌卖国之人,否则怎么刚好就是他三人被刺杀。
慕容羲武功比之慕容连顾炎要弱一些,慕容连护着他,多少有些□□乏术的意思。北央没多看他二人,心神都挂在远处的顾炎身上,他之前因山贼之事左手落了隐疾,这回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顾炎再出事。
身形比思绪更快,让人拦无可拦,秦晚瞪大了一双眼睛见着北央用了轻功跃了过去,却在半空与一刺客相遇,那刺客的剑不知是朝着慕容羲去还是慕容连而去,被北央挡了下来。
这一息,北央挡了面前刺客的剑,下一瞬,面前刺客直接弃了兵器,身法转换朝着慕容连而去,起码在北央看来,那刺客是朝着慕容连去的。
其手中突现一柄匕首,寒光闪动。
慕容连此刻哪里还会注意到身后境况,一面护着慕容羲,一面还要应付隐在明处或是暗处的刺客,而侍卫早已被人群分散了去。若不帮他,怕是生死难说。
北央身形施展,身法极快,先刺客一步从刺客其背面一掌过去,掌风强劲,去势瞬急。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昭昭小心!”
“央央!”
两道喊声,在那一息之间,北央都未曾听到。她只感受到了来自后腰处的强劲力道,以及那一息的肚痛和腿间湿黏。
还有远处秦晚惊惶失措向她奔来的面容。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刺,适合用最狠的方式□□。
不然到老到死,都是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