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结束,谢至和朱厚照回到乾清宫之际,弘治皇帝已恢复了意识,除了有些大病之后的虚弱,倒也不见病入膏肓的那种无力感了。
朱厚照特别高兴,奔到弘治皇帝身边,拉着弘治皇帝的手问道:“父皇,你真的好了?”
弘治皇帝也已经感觉到他身上增添了不少力气,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精力旺盛了很多。
对朱厚照的询问,爱怜的抚摸着朱厚照的脑袋,满是慈爱的道:“朕好多了,这几日朝中事情做得可还顺手?”
孩子的成功是作父母最高兴的事情。
即便朱厚照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病重父亲大病初愈后首先询问一下孩子事业上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通过这段时间的磨炼,对朝中的事情朱厚照也算是顺手了,也没有含糊其辞,直接回道:“儿臣处理的还算得心应手。”
说完自己的事情后,朱厚照还不忘往谢至脸上贴金,回道:“有谢五帮忙,儿臣更为的顺当,父皇,治好父皇的那草药是谢五找来的,当时牟指挥使还有萧公公都找回来草药,他们怕担责任都不敢给父皇用药,只有谢五力排众议用了自己的。”
站在一旁的萧敬和牟斌听得朱厚照如此说,只剩下砸吧嘴了。
在这个事情上他们实在是无法言说,不管当初的情况如何,现在弘治皇帝病情痊愈是有谢至的一份功劳。
他们解释的太多,好像是在嫉妒谢至了。
牟斌和萧敬站在那里不做言语,朱厚照却也并不打算放过他,点了二人的名字,问道:“对吧?”
他们还能怎么说,总不能否认吧?
没做否认,那便等于承认,朱厚照也不再多言,开始与弘治皇帝说些琐事趣闻。
弘治皇帝一直听着也嫌无聊。
许久之后,弘治皇帝才道:“太子有事就去忙吧,朕与谢至说说话。”
“儿臣不忙吧,儿臣就留在这里陪着父皇。”
傻啊,弘治皇帝这是明显和自己有悄悄话要说,你留在这里算什么事啊!
谢至在一旁只吐槽了一句,也都没用弘治皇帝再说第二句,朱厚照便摆摆手,道:“儿臣明白,儿臣先走了。”
朱厚照离开,弘治皇帝又打发走了房间的其他人。
在整个寝殿空无一人的时候,朱厚照才问道:“太子这几日表现如何?你只管实话实说!”
就这几日朱厚照表现还是极为不错的,就那拿朱厚照这几日表现老看,与弘治皇帝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完全没后后世所记载一点昏君暴君的架势。
弘治皇帝问到之后,谢至便实话实说,直接回道:“殿下这些日子颇为勤勉,每日倒也能把该处理的折子都处理了。”
谢至本是诚心诚意为朱厚照你脸上贴金的。
毕竟就在刚才,朱厚照还曾说过他的好话呢。
只不过,谢至这么一出口,弘治皇帝反而是不高兴了,反问道:“你对他的要求只限于此?”
谢至不明白了,作为皇帝勤政爱民不是最基本的要求吗?他这么评价朱厚照怎么反而不对了。
谢至愣了半晌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弘治皇帝反问道:“你实话说如朕这般,可算是个好皇帝?”
这话问的,即便不是,谢至也得说是啊!
谢至回道:“是,陛下当为明君。”
弘治皇帝有些不快的瞅了一眼谢至。
他拍马屁还有错了?
谢至无言,弘治皇帝紧接着又道:“大明此时是需要变革之际,中兴能维持一代便已是不易,太子若还想守朕之中兴之业恐是不易,因而太子能只是勤勉,还得有锐意进取之心。”
早说嘛!原来是这个意思。
若是说这个的话,朱厚照肯定是有的。
别人有没有锐意进取之心,谢至不知晓,反正朱厚照是有的。
就朱厚照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把天通个窟窿那都不在话下。
谢至扯起一道笑容,回道:“殿下做到这点肯定是没问题。”
朱厚照最善于推陈出新,这点儿是可是毋庸置疑的。
话音落下,许久之后,弘治皇帝才有些迟疑着开口道:“若朕现在便正式传于太子,你以为如何?”
历朝历代当中可没有哪个皇帝在自己身强力壮之际,便资源把皇位禅让给儿子的。
后朝当中的乾隆倒也是在自己在位六十一年后传了,可他名义上是太上皇却依旧还牢牢把控着朝政,朝中大事还都是由他说了算,太上皇和皇上不过是换了个称呼罢了。
弘治皇帝莫不是也想如此。
若是如此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反正弘治皇帝也就只有之后找那一个儿子,终究也是要传位朱厚照的,提早过度一下也没什么不妥的。
想明白这些后,谢至却也并没有急着开口。
他是这样想的,可不见得弘治皇帝也有如此想法。
弘治皇帝这般说是何用意,他可不敢妄自揣测,若想活得长,还得是小心说话才是。
顿了一下,谢至道:“陛下正是年富力强之时,痊愈之后还可处理朝政,也可让殿下再磨砺几年。”
这是标准回答,也是朱厚照想要看到的结果。
朱厚照那家伙巴不得能多逍遥几年呢。
对歇着的这个答案,弘治皇帝不甚满意,摆摆手道:“朕原本以为太子性子如此,一度担心朕百年之后他能否挑得起这份重担,现在看来太子是有这个能力的,只要给他加加胆子他也便能成了。”
黄纸皇帝已经有了这个心思,谢至再说什么其实都是徒劳。
说着,弘治皇帝一笑问道:“朕禅位给太子后,便与皇后四处走走,太子他尽管甩手去干便是。”
这是怎么个意思?
谢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弘治皇帝便挥手道:“好了,你去忙吧!”
弘治皇帝都打发走了,谢至也不再停留,转身退出了寝殿。
谢至才出来,朱厚照便不知从哪里散了出来,抓着谢至问道:“父皇指定是又与你打听本宫这几日的表现了吧?”
弘治皇帝说的那个事情实在是太大胆了,即便是当着朱厚照这个当事人的面也不好说的。
既是不好说,索性也便不说了。
朱厚照都已经猜想到了些结果,那直接按照他说的来便是了。
谢至含糊其辞的回道:“嗯,不过殿下你只管放心,臣在陛下面前只会说殿下好话,绝不会告殿下状的,若是有了说了殿下坏话,那也指定不是臣。”
谢至在寝殿当中待了那么久,弘治皇帝若是因什么事情责怪朱厚照的话,朱厚照把告状的人怀疑到自己身上就不好了。
毕竟朱厚照那厮眼看着就要正式当皇帝了,这个时候可是不能把朱厚照个得罪的。
朱厚照缺点一大堆,度量却是很大,相信一个人,那是绝对相信的,绝不会再有怀疑。
朱厚照一巴掌拍在谢至身上,笑嘻嘻的道:“那是指定的。”
弘治皇帝病情渐渐痊愈了,也开始陆续处理一些朝政,面见一些朝臣了。
在此期间还奖赏了一批对其病情有功之人。
在这些有功之人,不仅有实实在在付出成效的谢至和刘太医等人,就连牟斌和萧敬也一块表扬上了。